日光倾城,后门旁那一丛竹林愈加翠绿起来。迟迟不见宋公公带着手谕回来,挽情确信地对祝大宝说,“我敢保证,皇后娘娘肯定拿不到手谕。”然而祝大宝却不在乎这个,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竹子,怎么就能忽然从根上长出了绿色,一边觉得惊奇,一边又舀出来一些水浇到土里,“你说,会不会明天就全都绿了?”
此时,诡无忧正在堂屋里与许辋川说着些姐弟间的贴己话。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按理说,许辋川还不记事的时候她就随着徒玉轩离了家,后来又改了姓氏,这天大地大,怎么能在一天里就把她认了出来呢?诡无忧瞧着给她研墨的许辋川,总是不解。
“我见过徒玉轩。”许辋川看了诡无忧一眼,原本觉得她是那种波澜不惊的女子,谁知,在自己面前,怎么总是瞪大了眼睛好似什么消息对她而言都是新奇一般?
“我师父三年前已经仙逝了啊。”诡无忧看着许辋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青山脚下一对黄土里埋得又是谁的白骨?
“大概是有人谎称他去世了吧,两年前,他到家来寻你,说是回到深山之中已不见你。当时正赶上父母双亡,他便嘱咐我云游四海,顺便寻你,望我带你躲过一劫,谁知,等我遇上你时,你已经遇上这一大劫了。”许辋川脸上有些少年难见的无可奈何,“大概,这也是你的命数吧。”
诡无忧越发听得稀奇,正要继续发问时,却听挽情禀报了一句,“主子,韩大人来了。”大概与祝大宝正玩得开心,把韩九绝引到了堂屋,她便又回到穿堂小院里去了。
“无忧,脸上可还好些?”韩九绝生是长了一副凶巴巴的面孔,对诡无忧说话却是格外的温柔。
“多谢韩大人送过来的寒冰,好多了。”诡无忧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许辋川,“辋川,给韩大人看茶。”
待辋川端了茶盅递给韩九绝时,只见诡无忧手上拿着一幅小帖子,上面四方楷书写着一句话,“三个月,练出两千精兵。”
诡无忧拿到这帖子后,打眼一看这字体,马上认出这是东方墨隐亲笔之作。可这又是一桩怪事,哪有君主鼓动自己的将军去练兵的?要知道,将军带出来的兵那就是他自己的兵了,要精忠报国还是要起兵造反那都是这位将军一句话的事,再跟皇帝有何相干了?这么愚蠢的行为绝不是东方墨隐会做出来的,除非,除非,“这朝堂之上,有压制皇权的力量。”诡无忧只能做出这个推测,否则她无法解释东方墨隐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她看着韩九绝,希望这个时刻陪着东方墨隐的人能给她一些提示。
但韩九绝带兵打仗还行,对于政治势力的分析从未遗传他父亲一丝一毫。尽管感知到诡无忧目光里的探寻,他也是摇头,“什么力量,能比皇权还大呢?”
前两年诡无忧只是听着东方墨隐与她诉说朝堂上的事,她还能分析一二,自从二皇子势力被打散,且二皇子一家被流放边疆,她以为东方墨隐已经可以坐上王位,便再没关心过这些,如今乍然一想,她也是没有什么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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