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头贴在屏幕上时,她吓得嗷地叫了一嗓子——叫完觉得自己真是又傻又无聊,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恐怖片自己吓自己,这样下去,实在有变态的趋势。
刚要关了电视,门被笃笃敲响。她吓了个哆嗦,摸过闹钟举起来。
“我进来了。”没有问询,门直接被拧开。她没好气的看着傅斯年,心里骂他没礼貌。
将宵夜放到床头,傅斯年取出餐盒和勺子给她,“把泡面放一边。这里有鸡粥。”
乔雨眠斜了他一眼,心想谁稀罕你的鸡粥。那天骂人的时候那么凶,这会儿又想装作关心?
她故意把面汤喝得呼噜呼噜响,他坐在一边儿,没和她计较,顺便转头看起了恐怖片。
僵持了会儿,乔雨眠放下泡面,鼓起勇气道,“我要搬出去。”
傅斯年眼都没动,“不行。”
“我去朋友家,很安全!”
他倒是淡淡挑了下唇角,笑得她一阵莫名其妙。“你就这点出息?”
乔雨眠咬牙切齿,他竟然敢挑衅!“何必让我在这里打扰,傅叔你也不喜欢我在这里不是吗?”
傅斯年侧头看了看电视,正演到女主角在浴室洗澡,结果在浴缸里被人割喉放血,血淋淋的画面让乔雨眠浑身一哆嗦,立刻摸索着遥控器关了电视。
他看她脸发白,笑意幽深,“既来之则安之。你不该这么轻易就放弃。”
乔雨眠微微皱眉,这话什么意思?放弃?
“不是同辈人,相处自然需要磨合。”傅斯年淡淡站起来,“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你想搬,你父母准了就可以。”
她咬牙盯着他出门,可恨!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不端着架子说话!不傲慢会死吗!父母怎么会和他这种家伙成为好朋友!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果然没法和这群大叔大婶相处!
扔下泡面,她恨恨地大口大口吃起鸡粥。
吃饱饭,乔雨眠拍拍鼓鼓的肚皮,近来心情郁闷,全都转化为食欲了,好像有往球形发展的趋势。
把脚上的伤口用保鲜膜缠起来,她下地去浴室洗澡。
浴缸正放着热水,足够烫的水慢慢飘出朦胧的白雾,她站在窗口往下看,天色很黑,星光点点,傅家的地理位置很优越,看到的夜色也是格外的美——她暗暗感叹,星星那么亮,是因为有晴朗的黑夜为家,可她的家,此刻正在风雨飘摇。
她神思恍惚地转头走回浴缸边上,关了水龙头,脱掉衣服刚要跨进去,脚下突然打了个滑,趔趄中身体失去平衡,她的手臂划拉着打倒一片东西,另一只手本能地拽东西保持平衡,结果只听到一片噼里啪啦乱响,她惨叫着,手里却拽着断掉的淋浴喷头和连着的管子摔倒在地。
热水顿时喷溅起来,她只好闭起眼抵挡热水袭击。浴室里更是一片狼藉,香水瓶翻洒出来,浅红色的液体咕噜咕噜地流淌出来。
浓稠的香味让她快要窒息了,地上的水很快变红,她想爬起来,可是浑身摔得骨头碎了一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她简直忍不住哭嚎起来——她还可以再更惨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