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吩咐帐外一个奴才给他取治伤的药。我本欲再与他争论,可当眼神遇到他那双冷峻的目光时,心里的怒火却在一瞬间被浇灭了,只好由他抱着我到木榻上坐下。
我扫了一眼这铺满红绸的木榻,满眼的红色又刺激了我的脑神经,和刘启成亲那日的记忆随之蜂拥而来。
“我,刘启,愿意娶凌鄢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我,凌鄢,愿意嫁给刘启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鄢儿,今晚我们便拜堂成亲,今后你就是我刘启唯一的妻子,你开心吗?”
“我们还未喝合卺酒呢?”
“是交杯酒吗?”
“鄢儿,喝完这杯酒,我们就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了。”
“嗯。”
“为什么,碎的是你那支,不是我的!”
“呲呲!”那案桌上的火烛突然爆裂,火花四溅。我涣散的眼因那跳跃的火光再次聚拢,呈现在眼前的依然是这个怪异的匈奴大帐。
一只宽大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抚平我微蹙的眉,我的思绪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打断,没想到我一个愣神竟坐在榻上垂首沉默了半天。
“你是在想他吗,嗯。”稽粥许是见我缓过了神,他虽是面带笑容不经意的一问,可那样的笑却像是刻在他的脸上一样,看上去格外的僵硬和勉强。
我绷紧神经,提高了警惕,矢口否认,“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他见我言语冷淡,索性也没再追问,只是看着我,他的目光之中却带了几分不悦。我忙抽回视线,不禁哆嗦了一下。
这匈奴单于的眼神还真是叫人心里发寒。知道他不是个善主,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这时,那个取药的奴才站在帐外,“单于,你要的药取来了。”
“拿进来吧!”他冷声吩咐。那奴才进了帐子将药递给了稽粥。
“吩咐下去。今晚谁也不许打扰本王!”稽粥对身后的奴才唤道。
“是!”那奴才听后单手俯胸,躬身向稽粥行了一礼后出了帐子。帐内立即又恢复了刚刚的沉寂。
我可不想成为他的妻子,不对。他已经有妻子了,我只能是他的妾,心里对妾这个词十分抗拒,想支开他,如果今夜和他共处一帐,且不是羊如虎口。
见他拿着药快要走至塌前,脑袋里闪过一堆托辞,忙摆手制止,“匈奴的单于。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你国务繁忙,不必为了我浪费了你的休息时间。”
他微微一愣,嗯哼一声后又继续迈开步子朝我走了过来。
见他似乎不为所动,又转了个话题,“刚刚那个是你的大阏氏吧。她好像很爱你,嗯,你也很爱她吧,而且她的脸色不好,应该是生了病。所以你的关心应该----------”
“咝-----”他听到提到刚刚那个绯衣女子,寒栗的目光兀地向我投来,好像千年寒冰制成的刀直插在我的头顶。他那是什么眼神!
只感觉背后一阵寒风刮过,身子开始发抖,刚刚欲说出的话竟被卡在了嗓子眼,不敢再说下去。
他突然蹲下身子,替我脱下脚上的鞋袜。因伤口有些深,又一直赶路,未来得及更换鞋袜,脚上白色的裹袜已经粘在了伤口之上。
好疼!我紧咬住牙,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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