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眸儿姑娘,老朽是去寻觅些上等药材,你帮不了的!”御医婉言谢绝。
可此话一出,眸儿更加奇怪,御医们天天都跟药材方单打交道,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御医竟忘了自己出宫的目的,而往返了两趟呢?
但见御医匆匆忙忙的样子,眸儿亦不好多问,各走各的方向,各办各的事去了,不过,回宫之后,眸儿却将此事当作闲聊讲给舒太后听了,眸儿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太后心情不好,她自然得找些话题转移太后的注意力,而宫里又实在枯闷之极,除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几乎乏善可陈。
说完,眸儿还笑话道,“咱们宫里的御医也大都到了快归农务田的老迈年纪,办事糊里糊涂的,昏聩龙钟,应是补充些医术高超的年轻医官的时候了。”
舒太后没吱声,联想起皇上提到南宫骊珠病了的事儿,不知怎地,她总觉得御医的往返,和皇上有关,不过舒太后到底是太后,她不动声色对眸儿道,“你一说起御医,正好,哀家这两日胸口闷得慌,明日一早,你就去把今日遇到的那个御医请过来给哀家把把脉,哀家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昏聩到连诊病都庸乏了,若是如此,还不如趁早让他回乡下种地去算了!”
眸儿以为太后在说笑话,扑哧笑道:“我看也是!”
这天夜里,皇甫世煦没有回宫,像那时在山中木屋一样,他几乎彻夜未眠的守着玉鸣,所带来的补品全都用不上,暂且放在储物柜里,皇甫世煦便自己动手,给玉鸣熬制清得像汤水一样的菜茸粥,后来他才明白御医为何要如此嘱咐,别说清粥,便是药汤,也得他和郎宣两个人帮持着硬给玉鸣灌进去,而那位宋询表嫂也没歇着,不停的烧水,淘洗毛巾,压在玉鸣的额头上,以给玉鸣降温。
高府的灯通宵彻亮,但对三个人来讲,这彻亮的灯都无疑是种煎熬,过了丑时,皇甫世煦叫郎宣和宋询的表嫂都去厢房休息,因为他必须在寅时赶回宫内上早朝,到时只能睡一个时辰的郎宣和宋询表嫂都得再次忙前忙后开来。
郎宣说,“不用了,高公子你都熬得住,小人同样也没关系,我就坐在外屋里守着,到时需要帮忙,你一喊小人就能听得见,还是这位大嫂先去休息罢。”
宋询的表嫂没有反对,她也实在累坏了,累的都没有坚持的余力,便去了侧边厢房。
皇甫世煦握着玉鸣的手,对着玉鸣发呆,良久喃喃自语道:“你干嘛总是吓朕,就算朕欠了你太多,你也不必以这种方式吓朕呐,实在太难熬了,鸣儿,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朕的心都不知道还能经受几次这样的惊吓!”
“是朕不好,朕不够细心也不够体贴,总是要你为朕着想,却并没有可以回报于你的,如果你生朕的气,就好好的醒过来,坐起来,哪怕大骂朕一顿也行,不要像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朕面前,你这种样子是朕最受不了的,心都碎裂成了千万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要这样好吗,朕也是一个普通人,也会觉得孤单,觉得自己软弱无力,也会希望能有一个相知相解的人,陪在朕的身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朕不放弃,你也不能放弃,或者要放弃的话,我们就一起放弃,你说呢,鸣儿?”
郎宣在外屋,没有敢打瞌睡,只是靠在椅子上半迷糊半挣扎着保持清醒,将皇上的话也听得若有若无,但最后一句,却实实在在传入了郎宣的耳朵里,吓了郎宣一大跳,连一直侵扰他的睡意也吓得无踪无影,什么意思,一起放弃?皇上这话不啻于晴天惊雷,骇得郎宣当即变了脸色。
要坏事,皇上居然起了这种念头,本来局势就已经够乱的了,皇上真再有个好歹,不论是朝廷、内宫还是天下,岂非不都要大乱?千万别,但愿皇上只是说说而已,这样想着,睡意全无的郎宣干脆起身去沏茶,皇上喝了热茶,精神好一些,或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郎宣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凉风吹得他有些哆嗦,去厨房见水烧开,便忙提水沏茶,顺便又打湿了两条毛巾,一起给皇上带过去。
茶水递给皇上,皇甫世煦却没有喝的意思,随手就想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郎宣阻止道,“皇上,秋夜寒凉,加上熬夜和劳累,身子本来就内虚,喝点热茶,一是驱寒,二也可提神呐!”
皇甫世煦无奈,顺从的喝了几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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