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满意么?”舒太后极少见到儿子这样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
皇甫世煦很清楚舒太后为何这样着急,大婚之事虽然可以延后,然而舒太后最担心的,是他和玉鸣走到一起,皇姐与南宫驸马的悲剧阴影不是说忘却就能忘却的。
“似乎母后对玉鸣太过热忱了吧?”皇甫世煦依然冷着脸。
“好歹她和咱们沾亲带故,哀家关心也是情理之中啊!”舒太后越是见到皇上这样,心里越是担心,玉鸣的出现,迟早要引得他们母子不和,内宫大乱。
“母后,操之过急必然物极必反,母后若是真为皇儿着想,就容皇儿斟酌一段时间吧”,皇甫世煦的口吻不太客气,显出了执拗的一面,“母后若是苦苦相逼,朕也不妨诏告天下,取消和平昭池的大婚!”
“你敢!”舒太后闻言怒气攻心,拍桌而起,“你想让全天下都笑话咱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么?”
“母后如果一定要强人所难,朕宁愿天下人看朕的笑话!”皇甫世煦淡淡道,“何况认什么义妹,本就是个掩耳盗铃的笑话,平昭池今日不知,明日不知,难道还能保永远不知?”
“哀家也没说能永远瞒住她,至少等你们大婚之后,或者是珠儿嫁人之后,她再晓得真情,也就无关紧要了啊。”
“皇儿很清楚母后的真实意图,也清楚母后如此做法实为皇儿好,但母后既知皇儿心思,为何就不能抱着宽容的态度呢,皇儿既然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会考虑全局,母后为何一定要干涉和左右皇儿的决定呢,如此行径,只能徒然增加你我母子间的隔阂,这是皇儿所不希望的!”
舒太后皱眉,皇上的话说到这份上,还能再劝什么,只剩下沉默。
正僵持着,郎宣端了热茶和点心来,一瞧气氛不对,还是硬着头皮赔笑道,“太后,您老人家喝口水,润润唇,有什么想法,咱慢慢商议不是?”
舒太后缓缓坐下,“还润什么唇,哀家都快被气死了!”
郎宣放下东西,笑着劝道,“不是奴才多嘴啊,咱皇上是个有情有义又孝顺的好皇上,只是有时候寸劲儿上来了,九头牛也拽不回,咱也只能慢慢相劝,从长计议啊,太后您消消气,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不至于!”
舒太后瞥了皇甫世煦一眼,“什么不至于,当上皇上没两天,就嫌哀家多余了,唉,哀家还不如去陪先皇呢!”
“母后!”皇甫世煦气闷道,“那照母后这样说,皇儿还不如让出皇位,随便母后或者谁当呢!”
“你!”舒太后拍着胸脯,哀哭道:“郎宣你瞧你们皇上,这都说的什么话啊!”
“气话!唉,都是气话啊!”郎宣赶紧给太后捶背,“奴才人微言轻,可奴才求求皇上和太后您,大家都别再说气话成吗,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问题,针尖大的事,皇上和太后都是多么身尊体贵的人,气成这样不值当嘛。”
“算了,母后,皇儿也不和你争了,这样没意思!”皇甫世煦见太后都气出了眼泪,只得退让三分,“母后,儿子若有顶撞母后之处,还望母后见谅,如今儿子已经长大,更愿意与母后相互体谅相互倚持!”
“是啊是啊,太后,皇上刚才都是无心之言,您也不必较真,凡事容后慢慢解决,车到山前必有路嘛!”郎宣也继续劝说道。
“的确没意思,随便皇上吧,哀家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舒太后说着起身,怒气冲冲的就要走。
“郎宣,快送送太后!”皇甫世煦忙起身吩咐道。
“不必了,哀家自己走得回!”舒太后拂袖而去,留下皇甫世煦和郎宣两个面面相觑。
“怎么弄成这样了?唉!”郎宣一顿脚,仍是追上去送舒太后。
皇甫世煦则跌坐在椅子上,觉得不胜其烦,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以玉鸣现在的身份,无论是作为南宫骊珠,还是作为百万庄的赌姬,朝臣们都是绝难接受背景和身世不清不白的皇后,即使真像舒太后所提议,找人改换户籍和名字,甚至于重编一个身份背景,玉鸣也无法和平昭池这样,在朝廷上下威信德望都很高的家庭出身相比,何况以玉鸣独立而自主的个性,会视此做法为一种羞辱,不能翻案的打击已经够大了,难道还要给她雪上加霜吗?
舒太后走后,宫里似乎比往常还平静,上上下下都变得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皇甫世煦没管那么多,于午膳刚过,便又换上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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