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先前董淑慎从未瞧见过他是如何样子,现在想想还有些吃亏。
“鹤卿,上衣脱了。”
他抬起头看向她,她的手搭在他胸口处,修剪整齐的指甲勾着他散乱的衣襟。
“要看吗?”
她点点头。
“那夭夭自己脱好不好?”
董淑慎听到他的称呼心里微漾,抬手去褪他的上衣,瓷白的肤色过于显眼,从锁骨处一寸一寸往下的肌理。
在左胸的位置,董淑慎的目光倏地停顿,不可思议地抚摸上去,“鹤,鹤卿……”
梅鹤卿按着她的手,“夭夭,喜欢好看吗?”
她看着之前刺向梅鹤卿的那个伤口,因为后来心有愧疚,一直未曾提起过。
谁料,他的伤口处如今盛开了一朵灼灼桃花。
若素练轻茜,玉颜半酡。
妦妦婉婉,夭夭怡怡。
董淑慎手肘撑着,缓缓地贴到了上面。
“梅大人的画工,冠绝临安。”
他怔住,低头看着她,哑声唤她,“夭夭。”
“其花可以畅君之心目,其实……可以充君之口腹。”
“鹤卿,花都纹身上了,果实不要好好尝尝吗?”
*
直到后半夜,更深露重,寂静的庭院里声音方歇,他抱着她走回了室内。
梅鹤卿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上来从背后搂着她,“慎儿,让我抱着你睡一夜,可好?”
董淑慎点点头,手搭在他的手上。
许是这些日子所有担子都在大理寺的身上,梅挚三人又过来争吵一番,到现在梅鹤卿有些累了,抱着董淑慎轻飘飘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绵长的呼吸传来,董淑慎侧头看着他,把他的头发拨开,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鹤卿,我很爱你。”
察觉到身边的人睡熟之后,董淑慎轻轻地把他的手挪开,从他的身侧下了床榻。
她不会让他死的。
浑身还是酸软的厉害,董淑慎咬了咬唇,一件一件把衣裳穿好,走了两步腿还有些发颤。
从大理寺出来之后,在门口看到了跪着的梅南枝。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董淑慎先开口问她,“梅,梅小姐,你怎么跪在这里?”
梅南枝大约明白此人跟梅鹤卿是什么关系,他们来大理寺不让进,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可以随意出入。
这肯定就是她二哥心尖尖上的那个女子了。
“你,你是慎儿姐姐吗?”
董淑慎点头想过去扶她起来,梅南枝固执着不起。
“慎儿姐姐,劳烦你去告诉二哥,梅南枝跪死在他大理寺门口,求他以大事为重,不要坏了梅家名声。”
“梅家世代忠良,不能出此奸佞小人。”
似乎是她的形容有些刺耳,董淑慎驳她,“梅小姐,你二哥他不是奸佞小人。”
“他把爹爹气的晕了过去,还在大理寺为所欲为,妄论罪行,还不是奸佞吗?”
“他不是!”
董淑慎声音提高几分,强硬着拉梅南枝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强调,“他是你二哥,是你梅家的人,你们都不信任他?”
梅南枝眼神闪烁,似乎平时挺多了梅鹤卿的不着调,阿谀奉承陛下,玩弄奇技淫巧,又会多几分忠诚?
“梅小姐,回去吧。”
“你二哥,他不是这样的人。”
梅南枝转身看着她,“你怎么就敢断言,你就这么信任他?”
董淑慎默了默,“就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信他,我还会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