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慎那日回去之后,她在想,如果在那个梦里,她是那样一个结局,大约就是从此刻,跟着赵朗被判了流放。
那她若是没有同赵朗和离,也会随着他一起被流放,那鹤卿唯一的结局是什么?
他是为她死的啊。
背上那样一个罪名,家人厌弃,同僚不齿,陷害忠良,两派党争中牺牲的只有他一个人。
千万年,他都被钉在耻辱柱上,是逢迎圣意的小人,是……奸臣。
“慎儿,慎儿……”
梅鹤卿搂着她,几尽用力的把她按在怀里,呢喃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想和你白头到老,想看着你愈来愈爱我,想贪心和你的岁岁年年。
“慎儿,还不到两个月。”
董淑慎抱着他抚着他的后背,下意识地问,“什么不到两个月?”
“……才五十八天。”
她略微沉吟,才反应过来,好像正儿八经的答应他,到她那天过来同他说那番话,好像真的是五十八天。
叶片轻飘飘地落到梅鹤卿头发上,董淑慎伸手帮他拿掉,轻轻地在他耳边,“鹤卿,你不会死。”
梅鹤卿闭了闭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没有任何办法,选了这条路他再无生机。
主战那一派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是陛下说了算。
他不怕死啊,只是不想死,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鹤卿,还没娶你呢。”
董淑慎听了这句话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捧着他的脸,对他道,“梅鹤卿,不许这么说。”
“你不会死的,该死的不是你。”
梅鹤卿看着她脸颊上滚落的泪水,怔了怔居然笑了出来,“慎儿,你为我哭了是吗?”
董淑慎被他这句话搅的酸意更甚,她咬了咬唇瞥过头去,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梅鹤卿却拉了她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慎儿,你好好地给我一次好吗?”
她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在反应过来有几分害羞,“鹤卿,现在吗?”
他固执又偏执地紧盯着她的眼睛,“好不好?”
夜里有风吹过,桃树叶簌簌作响,其下有一张竹编的榻,铺着莞席,他在她点头的那一下,竹受到重量,相互挤压,发出声响。
“冷吗?”
快要入夏,天气已然慢慢变热,重要的是肌肤相贴的热,像在烈烈夏日里烧了一堆滚烫的炭火。
董淑慎摇摇头,轻纱从藕臂上滑落,她环着他的脖子,柔声道,“鹤卿,别怕。”
他得到了她的首肯,像他第一次见她,吃到的那块醍醐,仿佛不似人间来自天上,怎么会有如此细软绵甜,只一口就流连忘返的食物。
额上的汗滴落,侧身落到青竹上,像湘妃竹的泪斑,侵湿浸染。
目光落到了上次董淑慎在狱中,数次觊觎而不得的地方。
“可以……碰一下吗?”
董淑慎目光往下移,脸色绯红,发丝凌乱有几缕沾到鬓角,执起他的手放到了上面。
他几乎是随着一颤,脑袋里登时像空白了一样,“……慎,慎儿。”
她笑了笑,媚色天成,花开时节也不过这么艳了,“鹤卿,这还要人教吗?”
环着他的脖子略微起身,在他耳边,真真像花妖般蛊惑,“都在你手里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酥麻战栗的感觉从耳边传遍全身,他眼神暗了暗,却又像捧着珍宝般问她,“那我可以,亲一下吗?”
“……嗯。”
她轻声的细碎鼻音,像猫儿般婉转,是比醉春风还要烈十倍的催情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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