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宫人的通报入了锦福宫,淑妃拖着酸痛的身子略微一福,便将我引进内室。
看着淑妃愈发鼓得明显的小腹,我朝浮苹递了个眼色,浮苹会意赶忙上前截过淑妃拎着的瓷壶。
见此,淑妃低了头,声音有些无力:“谢娘娘体恤。”
我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对了,太医院开的补药你吃了可有效果,身子好些了么?”
“回娘娘话,臣妾的身子好多了,只是夜里多梦睡不安稳。”淑妃扶了扶发髻,随即招来两名宫人:“此物是给娘娘您的。”
我瞧着桌上鼓囊囊包裹,眯起眼:“这里面装了什么?”
淑妃遣走的宫人,但笑不语的卖着官子:“娘娘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我挑了下眉,在浮苹打算解开那包裹时,出声制止:“不用了,本宫还是回去在看。”
淑妃颦起两道秀眉,美目中带着疑惑,正想说些什么解释,我却抢在她的前面开了口。
“包裹上的花纹本宫认得,你不必再多言。”
“娘娘莫要误会,臣妾只是,只是担心......”淑妃欲言又止。
想说的话哽在喉咙,千回百转,终是无法说出口。
我饮了口茶,微微一笑:“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下不为例。”
方才那两名宫人走近,我便隐约嗅到了一股药香,而那用来裹住锦盒的绸布,正是我不久前亲自挑给她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有些事并非仅靠着自我慰藉便能心想事成,今日之事若泄露出去,尽管我心知她是一番好意,可落在旁人眼中又会怎么想?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倒是你已经是个做母亲的人了,要多多顾忌自个儿身子才是,一定要让他平安降生于世,不管是男是女本宫都不会薄待了他。”我拉过淑妃的手,轻笑着开解宽慰。
淑妃听闻此言,美目中闪过为难之色,不由抿紧了唇。
她果然是逾越了,竟做下此等蠢事,回头想想连自己都很难理解,当初为何会答应父亲,将这包裹收下奉于贵妃。
真的是单纯为了旁人好,就像父亲所说的那样,能够借此拉近她与贵妃之间的距离?
她怎么觉着是又在他人溃烂难愈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回了华熠宫后,我便将那两个包裹交给浮苹处理,当浮苹打开包裹里的锦盒,眼中尽是惶恐。
才进门的红英将浮苹的眼色收入眼底,心中奇怪,凑上前去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撞了撞浮苹的肩膀不解地询问道:“库房里已经有许多药材了,这怎么又来了,你可知道是谁送的?”
浮苹转头瞥了红英一眼,“啪的”将盒盖盖上,叹了口气:“我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那些朝中大臣之所以会派人送来这种东西,不就是想他日娘娘有孕能记着他们的好,一个二个都是别有居心!”
“也不尽然。”红英仍为察觉浮苹因何不快,自顾自地抒发着见解:“娘娘可是正二品的贵妃又深得圣心,他们赶来巴结也是理所应当。”
浮苹眼中掠过一抹愤色,冷哼道:“好个理所应当!打着关心的旗号予以羞辱,也是理所应当吗?你倒是心宽!”
红英闻言不由一愣,眼疾手快的拽住负气欲走的浮苹:“什么意思?什么羞辱,你把话讲清楚!”
“桌上那两盒药材是娘娘适才从锦福宫带回来的,剩下的你自个儿想吧,那东西就交给你处理了。”冷笑着掰开红英的手,浮苹头也不回就出了屋,留红英怔在原地。
锦福宫?淑妃送药给娘娘做什么,她都自顾不暇了好么。
等等!原来是这样,没看出来这淑妃竟也是个白眼狼,难道她忘了是借着谁的力,得了何人庇佑才会有今天?!
咬紧了下唇,淡淡地扫了眼桌上的锦盒,遂而提裙,快步朝着宫门跑去。
许是觉着太意气用事,半路折回的浮苹发现房中早已没了红英的身影,深拧秀眉心中满是歉意。
刑部公堂,距离头回审问已过了数日,案情依旧毫无进展。
楚卿高坐案后,看着往日威风八面的官员,如今沦为阶下囚屈膝而跪欷歔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分明是在劫难逃,却偏要垂死挣扎,坦然面对岂不死的痛快,何苦连累家眷白白受罪。
以监察官员的身份监审案情的羽凌歌,将高处楚卿的神色尽数纳入眼中,眸光微动,随后扬颌低喝:“马尚书,你可知罪?”
吏部尚书马宇轻嗤,脊背挺直硬声硬气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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