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而是全。何为全,全便是同心。我见这株花喜爱牡丹,便将它栽于牡丹旁,为的是如它愿。可它朝三暮四,久了又觉得牡丹过于端庄,不如玫瑰妖媚,却又想央我将它移栽至玫瑰边。它是一株濒临灭绝的罕见花卉,若不是它家人互它成长,又岂有它今日存活。原以为带它出来能让它认识到它的与众不同,放眼未来,壮大它这个即将泯灭的家族。可它的视野都放哪了,置之家族存亡于不顾,沉迷美色,与不适合自己。花,又怎么繁衍后代。怎么可气可恨。是我对不起它的家族,并非它自己。”
她说得壮志凌云,哄得众神将一愣一愣,纷纷低头沉思。
天君的脸色有些奇怪,还没等天君大动干戈,殿外传来一阵悦耳动人的女声,“诶?我道是何等大事,竟惹得夫君大发雷霆。这女孩哪家的,挺可爱的啊。”殿外又姗姗走来一女子,风姿绰约,眼儿媚如丝却不失风雅。
天君惊讶之余,又万分兴奋,只因这天妃已经闭门不出阁已经好久,至于原因,天界之内,谁都不晓得,或许因为天君也开始耐不住寂寞寻花问柳,又或许有其他难言之隐。
“袭儿,你怎么也来此。”天君一张脸瞬间缓和几分,起身迎上前。
天妃天姿国色的脸上似乎浅浅的笑意,“我今日听柳儿说起这事,觉得有趣。方才一听,却很是欢喜。这女孩的话,深得我心。让我记起一事,想当初,夫君不也同袭儿说过,两人同心,方可披荆斩棘,创下一片天。如今,天劈出来了,夫君身旁的花,却是一朵接一朵的栽,倒忘了当初誓言。”
天君的脸色有些难堪,兴许是家丑不可外扬,很快天君散退了众神将,“众爱将都退下吧,还有你这小花仙。”
天君拉着天妃的手关怀备至走了出去。人去殿空,她没劲地打了个哈欠,欲走出殿外,鼻中,却恍惚传来一股她闻过的熟悉的香气,她掌管数种奇花异卉,却独在其中一位男子身上闻过。
她忍不住最终循着气味看去,却只有一片花瓣,缓缓落下,哪有什么影子。她撇撇嘴,念道:怎么可能的事,繁忙的未白殿下啊,他怎么会在这种小事前现身,想罢懒懒走了出去。
是的,在这几千年的岁月里,时过境迁,斗转星移,拥华庭的花海落了一地又长了一地,繁盛不衰。唯一不变的是,她与未白殿下从未见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唯一变化的是,梦知星君没以前那么话唠了。
拥华庭的花海,在传说的诅咒中,那几个小花仙神秘死亡后,只有她还敢只身前来打理,那时候她因着六月之事,又与三月有疙瘩,心意已决,小花仙门劝不动,也就由着她独自去任职了,这一来就是近万年。
无虞山的浩劫,她因顽皮幸运地躲过了一劫,不幸地是爹和娘以及底下大大小小的族人无一存活。
这天界的仙神们都说,无虞山因为这一个体弱多病的主子没有能力庇护才导致这种后果。她是气不过这些话的,敢情若是换了他们,无虞山的浩劫就能躲过一般,这又是何等的自信。
再看看那天君,眼下已经有了一个名扬四海的纤袭神君在怀,却还要四处沾花惹草,一肚子的不良,又见得比她那可亲温柔的爹地比不成。
他们怎么就不提当年就因为爹体弱多病,才没有当上天君之位的。自然,这个也只是她的气话。真要让她爹当上了什么天君,她倒还真不乐意,她想,娘也是不会喜欢的。一个女子,不过就奢望一个知心相伴的另一半,一生一世守在身边也就知足了。
拥华庭那件事也不了了之,她想,大概是天妃的知书达理求情放过了她一马,不然以天君那脾气,想来也要再次把她一介花仙丢入天牢里,指不定,她也会如六月一般莫名冤死在牢中。
转念一想,她还太看得起自己,她没有发现什么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这天界,到底隐藏着什么她不知晓的秘密呢。她怀疑着,怀疑者无虞山之事,是否也是其中一件。
在拥华庭的这漫长的日子,果然是如她意,耳根子清静,视野还特别辽阔,当然除了偶尔来打扰的风流狼心未泯的梦知星君。
自从她来接管这里后,她心里明白,只身留在这里,或许她还是心存念想,不过因为这里的主子,即使她百般不想承认,当年的无知邂逅,竟然能在她心里留下如此深刻的感情。她也终明白,那时问起惜竹星君:“喜欢是什么感觉?”惜竹回答她的“很痛苦”,那种痛苦就是爱而不得的挠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