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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的喉间微痒,他不想开口,仿佛一开口鲜血就会忍不住的吐出来,在他们的面前他死也不要示弱。E
乐正不答楚容珍也不强求,反而勾唇:“外公说,一个因为打败了他而心高气傲的老头子不会把后手安排得很离我太远,因为你一心想杀我,所以你的后手不是为你自己准备的,而为我的准备的!再加上这场大雪,镜心湖冰封之后不再是藏身的好地方,龙陕因为雪崩而毁,那里没有任何的痕迹,所以一切的一切就由外公猜的那样,你的人马就在这断尾坡……也是外公猜的那般我接到了你的来信会赴约,他早就在这里布下了大量的军队,因为外公他啊,从一开始把你当成了玩偶一般的肆意玩弄着呢……”
微微偏头,楚容珍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外公,我说的没错吧?而您这么做,就是想看看当年这个蒙骗到这么多年的对手到底是何模样,现在,满意了吗?”
纳兰凌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抿唇:“失望至极!”
他与颜恒子都败于他手,本以为是如何厉害的人,到头来,真的失望至极。
对于眼前的乐正好像不再有任何兴趣,纳兰凌不再看乐正一眼,“这东西你处理,枉费本候陪你们消耗的这么多的时间,简直胡闹!”
语气之中是失望的。
他以为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哪知道是如此的不堪。
这个男人能打败他与颜恒子的原因或许就是他太过弱小,他纳兰凌向来对弱小的生物没有兴趣,而乐正设计一切之后一直躲在苍山不出世,所以才会查不到他的身上。
而颜恒子则是不一样,他的妻女子女满门是被龙亭而灭,龙亭是乐正的棋子,但是对于颜恒子来说,妻儿子女全亡让他对整个大陆失望,整个大陆成了他的敌人,至于敌人到底是谁都无所论了。
说到底,他与颜恒子不过是被人动了软胁而只看到了眼前的敌人,对于那种畏首畏尾又弱小的存在当真没有半分的兴趣。
本以为是一个厉害的人,从这半年来的战争可以看出,他乐正不过是一个平凡又普通的谋者罢了。
手段不错,可是心境欠缺,一心盯着楚容珍却忘了大局……
没什么兴趣!
纳兰凌脸上的失望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回头,不再理乐正。
本以为是一个好对手,现在,他连杀的**都没有。
乐正看着眼前的毫不犹豫离开的纳兰凌,对于他来说这是无声的侮辱。
“纳兰凌,你怕了?”
纳兰凌头也没有回,反而是声音直接传来:“本候对于弱小的东西向来没有兴趣,珍儿,交给你了!”
是的,他没有兴趣。
眼前这个乐正不够资格成为他的手中亡魂。
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具侮辱的?
乐正双眼瞪大,喉间的鲜血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他的身体微微摇晃,显然对于纳兰凌的态度恼怒到了极点。
“杀,杀了所有人,一个不留……杀……噗……”
乐正下令,混战再起,可是他不断大吼的时候表情一僵,一把匕首从他的背后刺入,由胸前而出……
乐正口中吐出了大量的鲜血,回头,对上了乐瑶那又怨恨又扭曲的小脸:“孽障!”
挥手,十成的内力一掌拍到了乐瑶的身上,乐瑶本身武功很低,这一掌拍飞了她的同时也差点要了她的命。
重重的倒在地上,她久久的没有动静爬不起来。
乐正摇摇晃晃着身体,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也不起来,胸前的鲜血与疼痛让他脸上的死灰之色更重了几分。
“乐瑶!”楚容珍没有想到乐瑶会突然出手,她不敢置信的跑了过去,抱起了受伤十分严重的乐瑶,手中的内力不断的渡入她的身体。
乐瑶倒在了好的怀口中鲜血不停的吐出,久久的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她才费力的撑开双眼,眼中的痛苦清楚的印在了楚容珍的眼前……乐瑶偏头,目光,看着远处坐在上被乐氏族人扶着的乐正时,她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怨恨又扭曲的疼痛,“呵呵……”
“你怎么样了?乐瑶?乐瑶?”楚容珍看着好的模样,心中浮现了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身体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输进去的内力瞬间消失,根本无法化解她身体之中内力。
五腑六脏,好像皆碎。
乐瑶不停的吐着鲜血,目光看向一边瞪着她的乐正,她笑得开怀,也笑得癫狂:“爷爷,放心,瑶儿会为你陪葬,乐氏一族的罪,您的罪,会在这个世间消失得彻彻底底……”
乐正额上渗出了大量的冷汁,他一手捂住静前不停流血的伤口坐在地上,“孽障,你敢弑亲?早知道老夫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弑亲?爷爷,乐满奸杀了我的母亲被发现之后您是怎么做的?为了保下您最优秀的儿子,您不就是无情的杀了我的母亲之后扔下了狼谷吗?冷血如您,会得到报复也是正常……天道回,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乐瑶的气息十分的虚弱,可是她的脸上是癫狂般的笑容,看着乐正那震惊的模样时,她冷笑:“惊讶我怎么知道的?”
乐瑶口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双眼瞳孔慢慢开始的涣散:“知道吗?乐满醒来过一次,不过我却直接杀了他,狠狠的,让他尝受到了世间最严厉的痛苦死去……您当然不知道,因为乐满对你没用了,你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起过他……知道吗?以前他回族里的时候想要强暴我……因为我跟母亲太像太像了……酒醉的他说出了母亲的事情……爷爷啊……世间数恶人其谁,唯你一人!”
看着楚容珍对自己的关心,乐瑶伸手,劝抚着楚容珍那些担忧的脸:“对不起,珍儿姐姐,一直以来都利用了……把你的孩子带过来为质,让你为炎帝,其实这些都是我暗中设计的……我斗不赢爷爷,所以知道只有可以……一直以来做为一个受害人被你拯救……其实我才是把你弄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对不起,把你牵扯了进来……但是珍儿姐姐也该是不会怪我是不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楚容珍垂眸,“我早就知道是你的做的,不过一直没有说罢了!乐正明知道我是颜恒子的孙女,所以不可能会如此强势的把我带过来……”
乐瑶的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眼角渗出了眼前,“原谅我,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向谁求救了,这种痛苦真的承受不了,一日一日的疼痛让我们所有都疯了……我不敢让哥哥与父亲知道真相,害怕他们听到之后会跟着我一起痛苦……就是这种破碎一般的痛苦我这么几年来一直独自承受……不想让我最爱的父兄也跟着一起痛苦……对不起设计你跟你的女儿,对不起……”
乐瑶到了最后只是不停的道歉着,这一切的一切,仅仅不过是为了结束一切的痛苦罢了。
不过十岁左右的她就独自一人承受着母亲死亡的痛苦,同时十几岁就要独自一人背负着对亲人的仇恨,这种痛苦早就能把人逼疯,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这个世界上可悲又可怜的人太多了。
为什么偏偏又是她的身边人?
楚容珍双眼泛红,她握住了乐瑶的双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摇头:“我明白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就像你说的,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乐夙会告诉我一切的真相,灵彻会说出一切,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吧?你从乐正那里得到了灵凰死亡的原因之后告诉了灵彻,灵彻报恩才会故意告诉我一切的真相……乐瑶,我不怪你,真的,所以不要自责!”
“珍儿姐姐好温柔……好像母亲一样,我最喜欢了……”乐瑶露出一个开心的表情,她轻轻的咳着,喉间发出一阵阵呼噜呼噜的声音,鲜血大量的涌出……
气息越来越弱,她的瞳孔也慢慢的开始涣散。
“母亲……来接我了……我……要走……跟母亲一起……生活……”虚空之中,好像看到了最爱之人的身影,乐瑶的双眼透过了虚空看到了楚容珍看不到的地方。
“乐瑶,醒醒!”楚容珍的双眼微红,看着乐瑶气息越来越弱的模样,心中的悲伤也升了起来。
这个没有一丝可取的世界上满是悲伤又痛苦的轮回。
权与势,害了一个又一个根本不想沾染的人。
“对不……起……哥……父亲……对不起……珍儿……姐……”突然,乐瑶的气息消失了,她无力的偏过头,闭上了双眼。
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乐瑶?乐瑶?不准睡,快醒醒,醒来!”楚容珍瞪大了双眼摇着乐瑶的身体,可是她却没有了半分的气息,如何睡着了一般。
不再有任何的生命气息,带着一丝笑容从此沉睡。
紧紧抱着乐瑶的身体,楚容珍的脸上的悲伤怎么也掩藏不住。
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了,把她带过来的不是乐正,因为乐正不太可能会想到要她来这边,乐正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对她一定有戒备的。
乐正那边与他为谋的只有乐瑶,所以想到或许是她的原因。
一次次的暗中查访之后她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为什么来了皇宫之中她还可以自在的行动,为什么乐正根本不管她如何作为,为什么乐瑶本该是乐正那边的人为何一下子就会倒向了她这边,为何后面又会断掉一切的联系……
这么多的为什么最终得到了解答。
乐瑶她教唆乐正,让他一定会控制她,把她带到来这边就可以牵制她背后的庞大势力,可以日后更加好的利用,再加上炎帝之名,是一枚极好的棋子。
乐正不管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也是乐瑶所为,乐瑶手握炎月军的军权,才故意安排是了凉陌海东野这些人的亲信守在她的身边,这样可以让她可以自由行动。
她与乐夙劝乐瑶不要再帮助乐正的时候,她立马就反省同意,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恨着乐正的。
乐瑶突然失去联系是因为她明白时机要到了,断掉一切被发现的可能之后把凉陌弄走,为了让她这边的棋子更多一点……
……
一切的一切,乐瑶为了杀了乐正而独自一人的计划着,筹谋着……
一个小女孩做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背后所承受的,又有多少?
抱着乐瑶的身体,楚容珍的心中一片自责,在她看来乐瑶就是一个孩子,让一个孩子背负了这一切,是的是太残忍了?
起身,抱着乐瑶的尸体,楚容珍红着眼眶看着乐正那不甘的模样,再看着乐氏一族的人,她的双眼之中划过冰寒的冷光,“不降者,一个不留!”
烈焰军,玄鸟氏,再加上后来纳兰凌带来的茶尼族等人,对上乐氏族人绰绰有余。
在人数上根本不会输。
在能力上也不会输。
乐正的结局注定了。
她不会允许乐正还活着的。
抱歉着乐瑶的尸体慢慢走回了城中,走回了宫殿,等着她消息的人们看到了远处一身鲜血走过来楚容珍的,看着她怀里抱着的人影时微愣,直到看清了她怀里的人儿就是乐瑶的时候,乐夙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而一边的乐潜看到了乐瑶全身是血安静沉睡的模样,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瑶……瑶儿?”乐潜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苍白,他的身体不稳用力的摇晃了两个,猛得朝着楚容珍冲了过去……
放了乐瑶,目光,静静的看着乐潜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她的眼中也浮过一抹淡淡的生气。
她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样的心情。
所有的罪由一个少女来背,这未免太过残忍。
而乐潜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到,他缩到了自己的壳中将一切扔给了自己的女儿,这样的父亲……
她为乐瑶心痛,对乐潜生气……可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乐瑶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做的选择。
就像珏弟一样……
“瑶儿……瑶儿,不要吓为父,你醒醒啊……”乐潜的表情十分悲伤,他不敢相信女儿之前还活生生的听着他的教诲同意不再帮助父亲的,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趴在乐瑶的身上哭得十分伤心。
乐夙的双眼通红的看着乐瑶那小小的身体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的模样,他的心中说不出来的疼痛,久久的看着乐瑶与乐潜的身影,他的身体十分紧绷的僵硬着……
舒儿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哭声在宫殿之中的蔓延……
乐潜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痛哭着,最后,他抬头,双眼赤红:“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
对于乐潜,她的心中或许是生气的。
她的悲伤不比他们少,看着乐瑶就好像看到了她自已,看到了珏弟!
她说不出指责乐潜的话,因为这是乐瑶的选择,就如同当年珏弟选择保护了装疯的父亲一般。
有一个懦弱的父亲不能憎恨,因为这是父亲,是想要保护的家人。
楚容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抬眸:“被乐正所杀!”
乐潜那愤怒的表情一僵,好像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般……
楚容珍眯起了双眼,就这么站着,“乐瑶刺杀了乐正,被乐正一掌正中胸口,五腑六脏俱裂!”
乐潜的身体一软,好像一瞬间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一般……
他无法对自己的父亲出手,所以才会这般么?
罪过,都由自己的女儿背了么?
怨恨,憎恨,痛苦……不知不觉间,他们把一切都推给了她么?
楚容珍抿唇,对于乐瑶的事情她不想瞒,或许是一种报复的心理,乐瑶为他们而死,他们就必须要知道乐瑶的死因是为了什么。
乐瑶独自一人的背负的一切,必须也要让他们分担。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独自背负了一切……让她有一种看到了过去的自已一般。
目光,看着乐夙与乐潜,她抿抿唇,目光之中划过一抹冷凝,“我会来这里都是乐瑶暗中设计的,她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死亡,同时因为最爱亲人的背叛,很久以前她的心中早就想要毁了乐正的一切,想要杀了乐正……可是她做不到,所以才会暗中利用乐正,教唆他把我绑到了这边……”
听着楚容珍的话,乐夙一瞬间抬头,目光之中划过一抹看不透的复杂与沉,“原来真的是这样……”
他苦笑,露出了一抹深沉的伤痛。
“之前我一直怀疑,爷爷明明知道你就是颜恒子的亲人为何还要一定让你成为炎帝,后来又对你产生了杀意……既然要杀你的话,当初为何又要带走你的女儿也要把你留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我一直想不通……原来,是妹妹她做的吗?”乐夙脸上苦涩的表情很沉很沉,他一直不明白事情得到了证实,心中的疑惑得到了一个解释。
然而还有一个更深的问题没有得到解释:“我想知道,妹妹为何这般的憎恨着他……”
楚容珍眯起了双眼,“你真的想知道?”
“你原本的打算本就是想要告诉我们,不是吗?妹妹她独自一人的背负的痛苦……现在或许一切都迟了,可是我们想知道,她不惜独自一人背负的痛苦到底是什么?”乐夙的心中很清明,没有像乐潜那样崩溃般的大哭着,反而冷静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
舒儿却担忧的看着他,因为她明白,乐夙不是不伤心,而是因为这才是他伤心到了极致的表现。
亲人的逝世怎么可能不伤心?
舒儿抬头静静的看着乐夙的侧脸,脸上满是心疼,握住他的手里无声给了他安慰与力量,想要让他不要再这么的悲伤了。
乐夙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回头,冲着她微微一笑。
笑容之中的悲伤与苦涩怎么也掩藏不住。
认真的看着楚容珍,想要从楚容珍的嘴里得到一切事实的真相。
楚容珍伸手勾了勾耳边的发丝,目光之中划过一抹轻轻的暗。
一边,乐潜抱着乐瑶的尸体跪在地上,目光看向了一边的楚容珍:“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坚强一些,如果我能代替她的话,她也不用死……对不起,对不起……”
楚容珍看着乐替的模样就想到她的父亲颜林,两人的性格差不多,而对自己亲人是敌人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流露出软弱。
可是,她们这些做儿女的却心甘情愿的想要保护他们。
这都是她们自愿的,不是吗?
父亲的包袱由他们这些儿女来背,这本就是身为儿女的义务与责任。
楚容珍轻叹,目光看向两人,“乐夙,你的母亲,不是病死!”
楚容珍轻轻的开口,一句话,让两人的身体一震。
“不是病死?怎么回事?”乐夙的目光浮现了怒意与疑惑,还着有一抹不安。
他好像要得到一抹十分不能听到的消息,明知道不可以听下去,可是他却忍不住还要听下去。
“乐瑶临死前跟我说过,她的母亲不是病死的,是被乐正与乐满所杀……”楚容珍看了两人一眼,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她抿唇:“乐满看上了你的母亲美色,你母亲不从就反抗,乐满强暴了你母亲之后失手杀了她,乐正得知了真相之后就派人把她扔到了狼谷……当时你正好外出去找我,而父亲则被乐正骗走处理事情……你们几人得知真相回来的时候确实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那不过是入土的时候打开看了一眼,之后就入葬了,不是吗?”
听着楚容珍的话,乐夙细细的思考着,当时外去接了她回来之后就听到了母亲的病逝,赶到的时候已经入葬,在入葬的时候开棺看了一眼之后由他们兄妹为母亲添上的第一把土,父亲还是母亲入葬之时出现的,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因为乐正不能让你们看到你母亲被强暴之后的身体,因为一眼就能看出异样,所以才会把她的尸体扔到了狼谷之中被野兽分食……然后重新找了一个替身……悲痛之中的你们又怎么细细地的去检查替身是否是真人?”从乐瑶临死前的话中她也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如此,这样才能骗过他们所有人。
乐夙一阵头昏目眩,他不敢置信。
双唇轻轻的颤抖着,他无法接受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母亲是这样被对待的。
他伸手抚着眉间,一阵阵的昏眩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接着说!”
声音之中满是疲惫与伤痛,他强撑着也要听完。
一边的乐潜早就瞪大双眼目光之中一片的不可置信,无法相信他最爱的妻子不是病死,而死因由是这般的……这般的……由他的父亲兄弟亲手造成的这种般死因……怒急攻心,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瞪大双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软软的倒在了乐瑶的身上。
凤优很快的走了过去伸手查看了一下乐潜的情况,只是昏迷。
楚容珍示意扶着他下去休息,目光,看着乐夙那强撑着昏眩的感觉也要听完的动作,她抿唇,“三年前,乐满回过一次族中,看到乐瑶与你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色起大起再次想要强暴乐瑶的时候未果,乐瑶逃走了,后来她听到了乐满与乐正的谈话,知道了自己母亲的死因!”
乐夙脸上冰寒的气息越来越重,三年前?
三年前不是他们所有人都在谷中的时候,那个时候乐满有回来过一次?
乐夙的心中浮现了一抹自责,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就好了,三年前乐瑶的性格不再如以前那般活泼,一心扑到了阵法的研究上面时,他以为她是突然懂事长大了。
可是没有想到,让她长大的代价是如此的……
独自一人背负对乐正的憎恨……直到现在,她一字未提,因为不想让他们在憎恨与亲情之中纠结不定吧?
伸手抱起了乐瑶,乐夙的表情之中满是伤痛,还是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真是一个傻妹妹。
真的真的,很傻……
抱着乐瑶离开……
而楚容珍没有多说什么了,或许她的行为是错误的,一开始如果就说是乐正杀了乐瑶或许会好很多,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说出事情的真相让乐瑶一心保护的两人痛苦,
可是她心疼了。
心疼这个孩子。
说出真相会让乐夙与乐潜痛苦,会让两个她用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痛苦,可是她实在忍不住。
这一切由一个孩子来背负真的太残忍了。
轻叹,微微抬头,她的目光之中泛着淡淡的泪光……
这个大陆真的还没有一丝的取之处,所到这处除了伤痛只有伤痛。
也只有伤痛。
独自一人的靠着窗边而坐,楚容珍的目光轻而复杂,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反而觉得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压抑。
这么多人的悲伤回忆,全部都是由于权与欲而造成的。
说到底,她与这些棋子们都是牺牲品呢!
“主子,我们消除了你存在的痕迹,刚刚得到消息,乐正被俘虏,您要见吗?”凤优从暗中走了出来,目光这中划过一抹轻柔与心疼,他不太喜欢主子露出这种表情,是一种对世间一切生物都不喜的表情。
“乐正的话就杀了吧,不用交给他们!”
交给他们也不过是在他们的心口中再加一刀罢了,倒不如直接杀了替乐瑶报仇,这样,反而轻松。
可是好像想到了什么,楚容珍回过神来,“等下,把乐正带过来,我来处理!”
由别人处理太不悦,还不如由自书屋来处理。
楚容珍下令之后凤优很快就带了乐正过来,乐正的身上早就浮现了大量的黑蝶之纹,看情况他本身的生命也不长了。
乐正全身是伤流着刺鼻的味道,鲜血与浓汗混在一起,看起来有几分的恐怖。
四肢的经筋被挑,乐正被强压在地上,他双眼一片憎恨的盯着楚容珍,死命的挣扎着。
凤优见状,抽出长剑一剑刺入他的后膝,让他不得不跪下……
鲜血,从他的身上流下……
反下是一个必死的人,又何必对他温柔?
楚容珍目光冷冷的看着乐正的模样,满头花白的长发与鲜血打结纠缠在一起,脸上满是鲜血与黑斑,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目光冷淡的盯着乐正的模样,楚容珍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乐正,看来你我之间的战争还是结束了!”
“哼,要杀要剐随意,别以为老夫会说出一个求饶的字!”乐正目光十分凶狠的瞪着她,仿佛要用眼神杀了她一般。
楚容珍冷笑,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呵呵……当然,我不仅要杀了你,反而会让你死得格我的**,你欠下的罪太多太多,在下地狱之间还是要让你好好的尝尝人间的痛苦比较好,我也不枉我为了你而做出的一切努力!”
她笑了,是十分开心的笑了。
这么多年来,她重生以来,她活着的目标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颜家,不就是为了爷爷,为了她与烨儿的痛苦与重生?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而活。
她猛得的站了起来,目光之中满是狠辣,看着乐正那狼狈的模样又是忍不住的开心。
她一手捂着头,好像强行制止那忍不住开心大笑的自已。
楚容珍站了起来,挥了挥手,乐正就直接被绑了起来,高手高吊于头顶,双腿也被绑了起来……挣扎不得,如同一个上等的人偶一般……
楚容珍从凤优的手中接过一把匕首,目光看着乐正,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目光阴狠的紧盯着,“乐正,你赢了所有人又如何?说到底你最后还是没有活到最后,还是输给了我!”
“输给了你?你楚容珍要不是有人不惜一切的帮你,你会赢?老夫输的是纳兰凌,与你何关?”乐正好像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般,他大声的笑着,眼中不屑。
他才不会承认他输给了这个女人。
他输的是纳兰凌。
楚容珍的匕首在他的身上轻轻的划过,一抹淡淡的伤痛出现了他的身体上,她从怀里抹出一抹药丸碾成粉撒到了他的伤口,看着药粉沸入他的鲜血而四处流动的时候,目光轻闪,沉渗人。
艳红的唇轻轻的勾起,“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活的是我,而死的一定会你。对了,在你死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我的蛊毒,这是一种能提升人的五感之一痛感的蛊毒,可以让你的痛感十倍的放大……”
诡异的笑了笑,她勾唇,笑得危险渗人:“比如这样,你能感受到比平时十倍的疼痛!”
只是轻轻的在他的身上划破了一点皮,可是乐正的身体却忍不住的颤抖着,好像是无法忍受的痛苦一般。
楚容珍解气的看着死咬着唇不肯出声的模样,眯起双眼,“乐族长真不错,接下来就好好的享爱一下,十倍,百倍的尝还,没有一一的偿还,您可是不能死的!放心,黑蝶的解药早就研究了出来,你是想死也不会死的!”
她轻轻一笑,将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凤优的手里,“别让他死了,该卸掉的地方卸掉,该拔的地方拔了,我要让他偿受一切的痛苦而死!”
凤优的表情一凝:“是,属下明白了!”
接过了楚容珍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到了乐正的面前。
而楚容珍则是一步步走了出去……
双手背后,目光轻轻的看着远处。
她有些迷茫了。
所有的事情全部完成之后她本该开心的,最终的敌人抓到可以折磨致死,为何她却没有半分的开心,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好像一切事了之后她就失去了方向。
现在对于这个大陆来了说她是一个死人,不再有沉王妃也不再有墨王妃,更不会有炎帝,也不会有楚容珍,四卫之主……
这些身份对于这个大陆来说她就是一个死人。
以炎帝的死而结束一切的纷争,她不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用之前的话来说,她在这个大陆不再有任何的一席之地,只是一个普通人。
说到底,她一直向往的普通就是这般的感觉么?
这个世间不再有楚容珍也不再有非墨的妻儿子女,有的,只有一个没有姓名的,与楚容珍长得一模一样的现在的她。
“在想些什么?”背后,一双手从腰间环了过来,伸手直接抱住了她,把她抱在了怀里。
楚容珍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放松了身体倒在了他的怀里,微微的皱眉,“没什么,只是有一些感叹罢了!”
“感叹什么?”非墨再次轻问。
“我一时之间对于自己新身份有些不安罢了,就像之前说的,从来这里成为炎帝的时候开始我在这个大陆之上再无立足之地……现在舍弃一切,舍弃了身份,地位,姓名,权势……到头来发现我好像根本就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成主国一个普通人,反而跟以前跟本没有什么区别……”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楚容珍接着道:“还是如以前一样征战,还是如以前一样……这都是些什么事?”
非墨不由的笑出了声,他抱着楚容珍把头放到了他的肩上,轻眯双眼:“你这是在不满?不满你好不容易成了一个普通人却还要管战争的事情?”
“也不是不满,我怎么觉得有一种被耍了的错觉?”楚容珍微微偏头,她实在想不通,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
跟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出现过的痕迹被抹灭,她是一个死人,不再会有任何的痕迹留大这个大陆上面。
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本来就是你的错觉,乐正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们就可以隐世了,对不对?”非墨的心情也格外的不错,好像想到了隐世之后的开心生活,隐隐有些期待。,
楚容珍抿抿唇:“与乐正一虞的损失有些损伤,正好事落之后与各族签订一个契约,三十年内不准对这个大陆主动发动战争……还有,黑蝶之毒的控制效果不太好,我们平复了一个地方的黑蝶之毒另一个城镇又开始了,吴歌那里……”
“珍儿,这些与你无关了,你不是楚容珍了!”非墨皱眉,握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显然是在提醒着她。
她不是楚容珍,以后了只是一个与楚容珍长得一模一样的平民百姓了,这些事情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
“平民的你不该操心这种事情,你要操心的是要怎么相夫教子,要怎么的讨好为夫!”非墨低头,亲吻着她的唇角,魅色的双眸泛着一抹淡淡的期待,想到不久之后他就可以跟珍儿一起隐世,一起如平民百姓一样生活的时候,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讨好你?原来你一直打的是这种主意?”楚容珍不由的笑了出来,也是,她现在是一个平民,是一个不能出现在朝堂的女人。
哪怕出现在了台面,也不过是一个与逝去的楚容珍长得一模一样的平民罢了。
她回头,伸手环抱着非墨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楚容珍笑得幸福:“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要先去跟烨儿道别一下,不能让他担心……还有龙煞军要替他们安排好生存的地方,再次出世或许就是由咱们的儿女了,他们要认谁为主是他们的自由……”
“一行跟我说过,未来的龙煞之主就是小白,小黑,小雪三人之,谁能成为龙煞之主就看他们的选择,看谁的更适合这个位置!”
听着非墨的话在,楚容珍微微的笑着。
“三卫之中我不会管,他们认谁为主是他们的自由,凤卫与虎卫会暂时隐世,玄卫依旧是商会,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认我们儿女为主也好,认他们的后代为主也好,这都是他们的选择,与我无关!”楚容珍同样早就安排好了三卫的日后生存,一切的生存方式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唯一改变不过是他们的主人罢了。、
两人相互依畏着,双眼含笑,目光之中一片的轻柔。
“那我们先把这里的后事尽快的处理好之后去与烨儿道别,然后,直接去大陆走走,好不好?”
“与烨儿道别之后就去南海,那里有炎帝幕,我一直想去看看!”楚容珍补了一句。
“小白就由外公教导,相信日后的成就会很不错!”
“非焱由父皇教导,虽然父皇的性格很冷很残暴,可是说到底这是他的孙子,有母后盯着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咱们就带着女儿一起去南海!”
“你说什么呢?去南海走一圈当然要把非颜跟小墨一起带上,两人这么小,都还没断奶呢!”楚容珍横了他一眼。
“女儿就算了,干嘛带那死小子?”
“死小子也是你的种,滚!”
“……”
两人半吵闹一样的决定了接下来的处理的事情,对于乐正的事情则是闭口不谈。
楚容珍的存在被抹灭,对外是一个死人的她不再出现台面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是由非墨来处理。
乐正军队听到了乐正被俘的事情之后不再有任何的抵抗,反而是冷静了下来,直接投降。
存活下来的炎月军会不会被各自的部落接纳这件事情不是他们需要处理的,而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宁国的混乱起,华夏国直接消失,从此宁国国灭,正式成了楚国的领土之中的一员。
从楚国而来的人带来了楚辰宁的圣旨,大意就是宁国成为了楚国的一个郡县,名为宁郡城。
成为了楚国最大的郡城。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沉王功绩卓越,朕心悦之,故将宁郡城赐与沉王,望沉王能勤恳治理,造福百姓!”
将宁国给了非墨,也相当于给了楚容珍。
眨眼间,相当于楚国大小的最大的郡城直接给了出来,想来为了做出这个决定烨儿他受到了什么样的质疑。
非墨没有拒绝,给龙煞军一个生存的地方也不错。
炎月军的投降者由各族的族长一一的去处理,不是她操心的事情。
现在的她是无事一身轻,抱着非颜在花园里闲逛,实在是闲得慌的她突然想要外出去走走,看看战后的京城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说走就走,她随后找出一张面纱系在脸上,掩下了她显眼的容颜,然后独自一人出宫了。
原本处理着后事的凤优发现他一眼眨眼间人不见了,立马将事情一扔,直接追了过去。
同样,身为凤优暗卫的凤华看到他离开的身影,凤华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京城之中有了不少的活力,如此成为了楚国的领土,一开始这些百姓是不安的,没有想到楚颜帝没有下达什么命令,反而把这块土地交给了沉王。
这时,他们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沉王也就是那非墨他们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虽然性格冷漠又无情,可是战争时的他对百姓们可没有半分的伤害,而且除了他性格冷漠之外可就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了。
对于一个什么也不清楚的楚颜帝来说,由沉王来治理他们反而更加的松了一口气。
京城之中百姓们一个个走了出来,这几天的时间才真的明白,战争是真的过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结束了。
今日,就是各族与沉王与这个大陆的帝王签订契约的日子,说是三十年前内苍山异族不会主动入侵这个大陆,有三十年的和平。
华国与楚国因为沉王的关系,两国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听说沉王的两个儿子为别继续了他在两个的王位,一个是墨王世子,一个是沉王世子。
华国与楚国不会有战争,苍山异族保证三十年不会入侵这个大陆。
同时,赢国与楚国签订的盟约,百年之内,不会有与楚国为敌!
这个天下,真正的迎向了和平。
楚空珍一袭白衣蒙面,抱着一个孩子坐在茶馆的模样还是十分惹人注意的,哪怕蒙着面,她一身气息也能看出她出身权贵,当下一个个好奇的看了很久,最后才小心的移开视线。
现在战争结束,权贵们也开始一一的出来透透气了。
这不,街上,突然之间多了很多权贵们的身影,从他们身上的衣服与气息就能感受得出来他们要么出生世家,要么出自商人,要么出自权贵。
因为战争,他们大约半年的时间没有出门一步,这不,一听到战争结束,一个个就迫不及待的出来透透气了。
茶馆之中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四面八方的来人一个个低头好奇的议论的。
有的是国家大事,有的是小道八卦,也有的是一些暧昧的话题……
“你们说,现在宁国改名宁郡城之后交由沉王处理,咱们的日子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吧?听说沉王为人冷漠无情,以前在楚国时关于他的传闻就很不好……”
“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咱们小老百姓管的是柴米由盐,你是吃饱了撑着去操心这些事情?沉王冷漠无情也与咱们无关,只要吃得饱,不打仗,管他是谁当政,暴君也好,仁君也罢,与其让楚颜帝这个完全不清楚的人来统治,由沉王统治又有什么不好的?”
“说到沉王我想到一件事情,你们说那炎帝的死亡是怎么回事?有人说炎帝根本没有死,是沉王为了保护他的王妃而故意散出了炎帝死亡的消息……还有啊,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啊,这场战争会结束也要多亏了炎帝呢!”
“说说是怎么回事?”这下有人感兴趣的,一个个的围了过来。
被围着的那个人得意的晃着头,接着道:“你们想啊,炎帝的势务牵扯多广,她本来就是楚国的暗帝,她死之后听说楚国的楚颜帝龙颜大怒,原本派出的精兵不过五十万,听到了她的死亡之后简直就是全国兵力压向了这边直接给那什么乐正施加压力,同时焰国的丞相管云听说曾经与炎帝签订什么盟约的,也听到了她死后直接发兵攻打龙真,一瞬间之将龙真的军队屠杀干净,并且表示焰国与她永远是盟友,听说最近也在处理着要与楚国签定百年盟约,跟赢国一样,百年之内不会发动任何的战争,友好互市百年之友呢!至于华国更不用说,那是墨王的国家,身为龙帝的儿媳妇,龙帝那个人是多么的记短你们也是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在她死后龙煞军的怒火到达了顶点,否则这场战争有这么快的结束?”
听着那人的话,一个个点头,有人惊讶出声:“焰国也愿加入结盟了?太好了,终于天下太平了!”
“是啊是啊,虽说炎帝的存在格外的不好,可是她楚容珍的死了也真可惜,纵观千古,除了那个咱们不知道的炎帝之外,这个世间又有哪个女人能如她那般?”
有人说起了楚容珍目光之上有着可惜,当真是一个奇女子。
“还有啊,我也听说,她是中了黑蝶之毒而死的,听说她本身是一个用毒高手,为了配置解药而以身体试毒,最后临死前留下了解药却来不及给自己解,从而才会死亡的!”
“不会吧,世间会有这种人?那她……”有人不信,而有的人则是沉默。
“你们想想,黑蝶之毒的解药不就是她死后就出现了?皇宫之中本人就无一人感染黑蝶,为什么就她一个人感染上了?要不是她以身试毒的话,怎么会感染上那毒?”
“天呐,那我们不就是误会了她?”有人惊讶的挑眉,目光震惊。
一瞬间,一个个沉默了。
如果炎帝真的是为了解救天下而亡的,那么他这么久来不是一直都误会他了?
“这次的叛乱就是炎月军的一部分,是炎帝带头征战的,屠杀我们的那么的多百姓也是那个叫乐瑶乐正的人领的炎月军而为……如果真的是炎帝下令的话,那么她为什么又要杀死乐正与龙真而发动战争?”
有人喃喃自语说了一句,四周的空气列加的沉了下来。
“看来我们是真的错怪了她,本来听到流言以为她是一个恶人,恶人天报,所以才会死……看来,哎……”
场面一瞬间沉了下来。
而楚容珍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而忍不住的眯起双眼笑了起来,她没有想到流言会传成这种模样。
是有人替她洗白吗?
“哼,一个女人为帝本就是逆天命,也只有你们会以为她以身试毒,愚蠢的贱民!”这时,楼上一道清然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之中是格外的不屑,好像听得耐烦了,反而有些隐隐的怒火。
楚容珍抬眸,打量了楼上的女子一眼。
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一个极美的女人,一身碎花绯红的长裙看起来美丽动人,头上插着一只金步摇……双眸水润,格外的勾人。
身上带着一点权贵之人才有的娇纵,不过不会突兀,反而好像天生适合一样。
这个女子,一看就是权贵之家倍受宠爱的存在。
听到了女子的声音,人们一个个的抬头,目光看着楼上出现的绯红身影的时候,他们露出一个惊艳的表情,纷纷站了起来:“见过李大小姐!”
“哼!”女子十分高傲的抬头,好像被眼产的平民拜是一件十分不屑的事情一般。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了在场所有的人,目光看到一边坐在窗边抱着孩子喝茶的楚容珍,发现了有人敢不拜她的时候,立马挑眉,“那边白衣蒙面的丑八怪,你是谁?本小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白衣蒙面丑八怪?
谁?
楚容珍微愣,这才想起来,白衣蒙面的丑八怪不就是说的她么?
无奈的轻翻了一眼白眼,她没有想到这样还能被人挑刺,只能假装没有听到一样。
她的无视对于女子来说是一个挑衅,她从未被人如此的对待过,当下心中浮现了一抹怒火,语气也重了几分,“本小姐是义安候府的嫡女李依柔,你是谁?”
李依柔看着眼前的楚容珍细细打量着,吸引她视线的不是眼前人的布料上等,而是一身的气息。
哪怕蒙着面也十分的显眼……
可是她没有印象京城之中有这种人的存在,半年的战争让她半年没有出过府,所以对外面的事情很多的都不清楚,自然,更加不可能会认识新的权贵。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出身权贵,一身的气息就是证据。
可是京城的权贵都知道,可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楚容珍这才慢慢的回头,“李小姐好,我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
一听是平民百姓,李依柔的眼中划过一抹怀疑。
不可能,她不会看错,这个女人不可以是平民,一身的气息可不是贱民可以拥有的。
难不成是她太久没有出府,所以对外面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了?
李依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楚容珍,目光之中满是怀疑,可是她不透露出身份也不好查,想了一下,她也没有再追究。
反而是看了楚容珍一眼,偏头想了一下,“这位姐姐开玩笑的吧?既然姐姐不想透露身份本小姐也不再强求,要不要上来坐坐?”
李依柔的态度让楚容珍有些异议了,本以为是一个找茬的,没想到脑子还很不错呢!
眼色也不错!
她偏头想了一下,随后摇头,“不了,多谢李小姐的邀请!不过我更喜欢独自一个人清静些!”
李依柔的脸有些沉了下来,双眼划过一抹淡淡的光亮,好像想到了什么之后,她才慢慢的点头,重新回了她的包厢之中。
楚容珍是坐在大厅之中的,大厅之中人本来就多,这下看到她与李依柔的相处之后一个个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查然是权贵吧,否则怎么敢用这种态度对李小姐说话?
该不会是苍山的那些贵族们吧?
不,不太可能,苍山中的人虽神秘,可是族长们他们都远远的看过一眼,根本没有看过像她这种存在,所以不太可能。
好奇的打量之中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窥视,一个个刚出府对于外面事情不太了解的公子哥儿们看到了她的模样时,一个个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不过目光看到了她手中的孩子时皱眉。
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
他们可是对有孩子的破鞋没有什么兴趣啊!
有人不感兴趣,然而有的人则是不不这么想,听到动静从包厢走了出来,看着下面楚容珍的模样时,两个公子哥对视了一下,目光之中划过一抹默契。
两人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站立,“这位小姐看着面生,不知是来方人氏?”
楚容珍垂眸,不语,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两个公子哥再对视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兴味,一人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楚容珍这才抬眸,目光轻轻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非请擅坐,非君子行为!”
那男人手中的折扇一合,大冬天的还拿着扇子装风流,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这位小姐的耳朵不太好,所以在下才会这样引起你的注意,看来是成功了!”
楚容珍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冷淡:“那这位公子的眼神也不好,对一个有孩子的女人称小姐,要么是眼神不好,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
那男人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呵呵……夫人还真是率性,在下百里棠,不知夫人名讳?”
“平民,不值一提!”楚容珍淡淡的说着,只是打量了眼前的两个男人一眼之后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看不透的光,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淡淡道:“劝你们不一句,做人棋子还是要带点脑子,否则惹了不该惹的人,麻烦的是你们!”
两人同时一愣,百里棠看着楚容珍那又没有点情绪的双眼里,莫名的心中一冷,原本只是玩味,现在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眯起双眼,“没有办法,家中庶子向来被嫡子欺压,要不夫人告知一声名讳,在下完成任也感激不尽!”
楚容珍这才慢慢的抬头,目光上下左右细细的打量了她一下,随后,她才认真的看着眼前百里棠:“庶子?不太像!”
“在下这个可没有骗夫人,这是真的!”百里棠笑了笑,目光从容。
百里棠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身上的气息随意一变,完全不见刚刚折纨绔之气。
楚容珍的双眸之中划过一抹了然。
看来,又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呢!
之前因为战争,一个个权贵躲了起来,对于他们她也没有过多的了解,现在看来……旧宁国之中,能力应该不少。
楚容珍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一眨不眨,随后,慢慢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么这位百里公子,有什么事吗?”
百里棠看着她眼中的笑容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慢慢的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在下想请夫人去包厢喝一杯,相互认识一下,不知夫人可愿?”
“公子难不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夫人放心,包厢之中还有别的人,并不止于你我,男女之防在下还是明白,自然也不会如此轻率的向夫人你发出邀请!”百里棠立马快速的说着,偏头,看着楼上的某个包厢之中传来的笑声之时,他轻轻的勾唇。
而楚容珍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听到了包厢之中传来的声音的时候,她也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声。
“公子这是玩游戏玩输了?”楚容珍的表情不变,脸上的情绪也不变。
百里棠轻轻的一笑,“夫人真温柔,在下确实是玩游戏输了,所以被命令与夫人搭讪,不知道夫人可允?”
楚容珍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伸手轻轻的逗着非颜,看着非颜大大的双眼这中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表情时,她的目光也跟着温柔了起来。
楚容珍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母性的光辉,淡淡的星碎琉光,看起来格外的美丽。
百里棠目光惊艳,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夫人是这般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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