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丧期间,朱伟迪一直不敢懈怠,缞服朝夕诣几筵哭,斋戒,祭告天地宗社,灵驾引发奠仪,奉安神主于太庙,完全不敢违背祖制。食不甘味,衣不解带,诸事亲躬而后令行,总算挨了过去,将天启皇帝的遗体暂时安置好,把该尊的尊了,该封的都封了后,才总算是让这番表面文章圆满收场。
朱伟迪不想在魏忠贤面前表现得太出格,逼他狗急跳墙,毕竟皇城内这位厂公的势力还是不小。他也怕大臣们太看轻了自己,毕竟自己的身体年龄还太年轻,不能装出个正经样子,那些对魏忠贤不满的大臣就不一定会支持自己,那样这皇帝就肯定要做成傀儡了。
这一番折腾还真是把他累得像死狗一般,想好好睡一场,但他不能。自从玄衣黄裳、十二玉旒衮冕加身,他就不敢稍露倦怠之色。
而经过这么一出他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当头一次“朕”字出口,他就立刻有了睥睨天下的感觉,不过还没等他咂么够滋味,又觉得有千钧重负,压得他胸闷气短。
思量了很久之后,他发现如果没有那外挂自己还真不想当这皇帝。帝王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同时,也在时刻担心有人要谋害自己,明朝的宫廷看似平静实际也是杀机四伏,嘉靖皇帝差点被宫人杀死,正德皇帝的死因其实也不一定是历史书上记载的那般,而他那才当了一月皇帝的便宜老爹的死因也有很多疑点。
自天启去世的第二天他被安排到文华殿守丧,丧礼期间,每日典章规制诸事完毕,他就回文华殿看奏折,一个月下来,他也在文华殿住习惯。
送走了天启帝的遗体后,朱伟迪住到了乾清宫,但仍到文华殿阅览奏折。一个月阅读了无数的折子,只为了解情况学习处理政务。
他的勤政程度堪比太祖朱元璋,他还在学习处理政务,凡事都按照内阁的票拟意见来办,暂时把司礼监踢到了一边,不过朱伟迪在处理政务时也经常询问魏忠贤的意见,魏公公表面上倒也没对皇帝这么勤政有什么意见,反正内阁那几个都是他阉党的人。
用勤政的姿态剥夺司礼监大部分的披红权,砍掉了魏忠贤部分权力,不过这是皇帝应有的权力,不管魏公公心里是如何想,他都不能有意见,反而还要称颂皇帝圣明。
当然,魏忠贤自然是不肯什么表示都没有,他的招也很快来了,他送给了朱伟迪四位宫女,个个都是绝色。
看着魏忠贤弄出的这一出,朱伟迪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位九千岁在权谋上也就这水平,用美女让他沉溺其中,这种馊主意也只有他这种政治智商不足的会以为有用。
现在魏忠贤的势力实在太大,他当然也不敢打草惊蛇,美女全都先收了,现在先帝新丧,在这个时候行淫不好,不去碰她们的理由多的是。
这段时间,朱伟迪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财政问题,他一上来就看到让他头疼的东西,陕西巡抚新上的奏章,主题只有两字——要钱,他说朝廷光拖欠陕西一地边军的军饷就有三十七万两多,军士们卖了军衣箭矢不说,都开始卖儿卖女了,再不发饷陕西就要出乱子。
他登位后不久就命太监和户部官员上报了仓库里余钱,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这个皇帝果然是穷得叮当响,户部基本没几个钱就不说了,自己的私人小金库内库也只剩余十四万多两银子和两千两黄金。
光陕西巡抚辖区军镇就欠了三十七万两银子,九边欠响共计三百多万两银子,这些都是中央财政必须负担很大一部分的,而各地全年押送到的户部的税银才两百多万两。
大明的财政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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