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水,覆水难收;水是情,深情难却;情是劫,在劫难逃。逃得过,柳暗花明;逃不过,一生一世。
侍女为刘若溪装完身时,这位新娘子仍在榻沿发呆。“妹妹是哪里人?”王氏的喃喃之声忽然断了她的思绪。虽晓他明知故问,回过神,刘若溪仍温婉应道:“平乐!”
直起身时,王氏仍翻着一宗红卷:“天阳城的婚俗,妹妹可晓?”“仅有桥街、拜堂、喜宴、圆房四俗?”刘若溪抬头问。
本想显摆渊博,王氏听罢脸一青,即将红卷回纳袖中:“妹妹了然就好。”缓了缓,王氏遂语重心长道:“过完今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奴家自当不会惦着以前的事,再借机戏弄。你,好好待哥哥吧!”
说罢,王氏缓步走开。看着他并不十分轻盈的背影,刘若溪道:“谢哥哥宽心,若溪会尽力而为的……”王氏回眸一笑,动容道:“天阳城,能唤奴家为哥哥的,你是第一人!尽管安心,纵使奴家一身女家打扮,自问还是能当个好哥哥的!”这话落在刘若溪心里,却很纠结。她不但骗了男人,且骗了俩个!待她回过神来,王氏已没了影。
片刻后,这对甜腻新人已经在八人抬的红轿之中。轿刚起,闻喜而至的天阳人已围在道旁。边上女娃抬指就道:“娘,我们五哥被神仙姐姐拐跑了!”男童则不削道:“说不准是五哥拐了个神仙姐姐呢!”
妇人听罢,忙道:“别瞎说,看就知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子!快,给他们一点祝福!”孩儿们听罢,即将红纸挥洒。先是几个,后是一些,添喜的人越来越多。一下子,整个天阳红了。仿佛盛夏满开的玫瑰园,瓦顶、柱头、井边都添了香。
是她骗了全城的人,还是全城的人骗了她?刘若溪的眼忽然有些润,她感觉这一刻,真的很幸福。以往,纵使才貌双全,甚至被誉为平乐四花之一,仍改变不了她沦为残羹剩菜的命运。
她深爱的花月仙,和平乐四花才识最浅的夏紫琪滚了榻;而平乐五子才识最浅的赵俊杰,至今仍不知情为何物!毕玉给了她一个承诺,但真正兑现了的,竟是魏典。夫家的这份恩宠,仿佛已将他的毕生,交给了她。她心里念的,却是如何坏他的事。
再一次回过神来,夫妇俩人已在婚房之中。她竟忘了,是如何拜的堂,又是如何宴的喜,甚至忘了在喜宴中去关说曾露了一面的巫山联盟酉长蚩尔。
“娘子,怎么了?”魏典柔声问。“没什么……”刘若溪淡淡道了一声。“来,喝下这杯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哦,对了!那软骨丹的解药,你一并服下吧!”魏典道。
刘若溪牵强笑笑,解药和着酒水下了喉。少时,俩人已在案旁亲昵起来。迎着脖上的酥,她轻迎着夫君的唇,那红衣的领子也徐徐被揭开了些。“再待一会儿吗?还能待多久?”刘若溪心里纠结,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想让夫君讲个故事,然后再讲一个,可是她已经拖了七日。再拖,万一男人生了疑心,如何下手?天阳城人们的笑脸一霎闪过她的脑海,然后是古龙郡外饿殍遍野的景象。为了天下的苍生,就可以牺牲最疼她的人?若连最疼她的人都负了,该拿什么去救苍生?
“对不起……”刘若溪暗念一声,泪已盈满灵眸。此刻,她已经做了抉择,先杀魏典,然后自尽。双目一合,她握着金钗的手即向魏典太阳穴挥去。
一霎,她的手没止住,却故意刺偏了些,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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