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都怪我太任性,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便是千古罪人。”
“芫儿,不会有事的,大哥在呢,一定不会,”大哥温言哄着我,“大哥太着急了,不该那样吼你,芫儿,听话,把手松开——”
“大哥,”激动过后,体力逐渐不支,我盯着手里泛着寒光的镖,声音变的冰冷暗哑,“我不管这个人与四海堂有什么关系,我要他的命。领头的是三个,还有一群手下,我要他们所有人的命。如果这是一个帮派,我要这个帮派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仰起头,我直直的看着他,“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办?”
大哥深深的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片寒光,抓住我手腕的手上突然一个错手用力,我手中的镖便落在了他手里。他低头看了一眼那镖,随后交到甲子御手中,开口声音不大,却是低沉有力,“都听到了?”
甲子御抱拳低头,“堂主小姐放心,属下去办。”
看着甲子御出去,大哥回过头,恢复了温柔神色,“芫儿,便是你不说,大哥也要办的。”
流着泪点头,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我再也站不稳,被大哥一把搂入怀中,抚着我的背,耐心的一句一句哄我,任由我发泄着无尽的恐惧和委屈,憋了一整日不敢掉的泪喷涌而出,直哭的喘不上气。
好一会,总算略略平静,大哥拉起我的手翻看,“便是跟大哥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玩笑,那剧毒的东西,弄伤了手了不得。”
“大哥,对不起,”我讷讷的道歉,为着自己的任性胡来,也为着冲口而出的那些话,昨夜出的事,大哥应该人是在总堂的,却今日傍晚就到京了,可见是怎样不要命的赶过来,我却说那些话伤他,“芫儿刚才——”
大哥包容的摇头,“芫儿,跟大哥还需要这些么?”
顿一顿,他又道,“况且,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大哥本想检查我有没有弄伤手,看到我满手早已干涸的血污,复又皱了眉,眼睛中的心疼更甚,“的确是大哥太疏忽了,这会可吓坏了罢?”
我并不掩饰,轻轻的点头。
这才顾上低头看一看自己,发现不光是手上,手臂衣袖,身前衣衫,腰间裙裾,全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昭示着昨夜的惨烈,也宣告着梓逸的伤重,还不算车厢里那么多被血浸透的包布,原来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难怪他整个人虚弱惨白成那个样子。
而我这个样子,也难怪环佩环铃见了会吓成那样,大哥见了会瞬间暴怒。
断断续续与大哥说了一些经过,见陈雁羽从外头进来,对着大哥微微一礼,“慕堂主。”
大哥打量她一下,并没敢确认,看向我。
我道,“这是陈雁羽,小世子成瑞便是她在照看。”
大哥会意,眼神一动转过去,“还说甲子御怎么突然变得沉稳谨慎,原来是有了军师,如此有劳陈夫人了。”
陈雁羽毕竟是陈家人,大哥这么说,表达了对陈雁羽身份的接受和些许赞赏,并没有因着我将她留在四海堂而有什么微词。
“叫我雁羽就好,我早已——不是陈家人了,”陈雁羽笑一笑,“若蒙堂主不弃,雁羽还想着留在这,聊尽绵力呢。”
大哥一怔,点头道,“如此甚好。”
我这时问陈雁羽,“外头如何了?”
她道,“听说銮驾停在城南三十里行馆了,明日卯时启程,巳时进京,具体怎么着,端看你是打算送他上銮车还是送他进宫,咱们才好算时辰作预备。”
我垂一下眼睛,知道陈雁羽在问什么,也不答她,眼睛朝里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