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拖延了时间;如果不是之前买了个屏风;如果不是林慧当时反应快动作灵巧……也许就再也握不到这只温润的手,再也不能将这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嗯。孩子嘛,儿子比女子好。跟父亲亲。
好像……想得太远了。
严固收回飞得老远的心神,问了一句大白话:“你还好吗?”
林慧皱了皱鼻子,还有点儿塞,但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想哭了。
“还行吧,”林慧说着把手抽回来,将已经梳顺的头发在脑后简单的扎成了一束,“就是觉得太委屈了。”
“你说,我干过什么坏事儿么?我得罪了谁了?好好儿地治病救人,最多也就是诊金收得贵些,还都是收的那些有钱人的。怎么连个安生日子都过不上?”
“南邬城就不提了,这才来京城没几天,凳子都没坐暖,被窝也没睡热呢!先是有人来找小凤仙——这个回头再跟你说。紧跟着又有人进来想要我的命!”
“真是太欺负人了!”
今晚真是太刺激了,这种日子还是不要不要的好。
念叨了一番,林慧终于觉得好多了。
严固一边儿听她说话,一边儿冲好了一壶香喷喷的祁州红茶。
暖暖的热茶下肚,林慧的感觉更好了。
“你呢?你还好吗?这几天忙什么去了?”她的声音糯糯的,半张脸儿隐在茶盅的热气里,一连串的低声询问,令人感到如水的温柔。
严固不禁有那么一刻失神,随即笑笑答道:“我挺好的,这几天都在打探消息,顺便跟我们付家的人联络一下。”
上眙毕竟是京城,各路消息都汇聚与此,而且付家多年经营,在这里也有相当的人手。
大庄万始皇帝庄正山似乎真的病了。只是他的病情却没人清楚。
最初看诊的两位太医都不幸在宫里吃错了东西,因为严重的肠胃炎而“病故”了。
后头进去的太医则是被在宫中扣了一阵子才放出来。出来之后个个都是三缄其口,其中两位还索性以不惑之“高龄”告老还乡去了。
太医这公务员位置不错,但自己的命似乎更不错呢。
而皇帝本人在若干时日不视朝之后,还是在上元过后露了几次脸,虽然远不如正常的朝会规律,但看起来表面倒是还可以,只是神情有些衰微。虽然天家不能以平常人看待,但一下子没了两个儿子,还是够这位最高权利者喝上一壶的。
五皇子,还有几位阁臣都小心翼翼地推荐了医者。
为啥要小心翼翼呢?讳疾忌医呗。
五皇子素来身子弱,颇为识得几位名医,只是他推荐的医者都是客客气气地进去,又灰头土脸地出来。传说只是摸了从帐子里伸出来的、某只不知是否确实属于皇帝的脉象,履行了望闻问切中“切”的职责而已。
只是切脉到底能掰出些啥来?
最后没有那位名医能掰中,被一视同仁地扣上了一顶“庸碌无能”的帽子。
阁臣们的推荐连这顶帽子都没有,似乎只是进行了“皇宫冷板凳”一日游,就寂然无声地被送出来了。
皇帝的态度已经非常清楚:医者勿近。
林慧郁闷地把刚才还拿来坐着的小杌子一脚踢倒,怒道:“既然皇上都不见大夫了,还费神来杀我干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