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见到严固,忽然觉得浑身都没多少力气,索性顺手将刚才还踩在脚下的小杌子拖出来一点儿,放在屏风边儿上,人就坐在了小杌子上头,静静地看着严固一丝不苟地将黑衣人仔细搜查了一番,连头发和脚底都没有放过。
向林慧走过来的时候,严固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容里既有见到林慧没事儿的安心,也有没能更早些赶到的愧疚。
林慧并没有站起来迎接他——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她只是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指了指地上的人。
严固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我出手,你放心。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醒来的。”
林慧没笑,在自己袖子里掏了掏,找出一段绳子来。
绳子不过跟面条差不多粗细,柔软而韧性十足,乃牛筋所制。
这是林慧经常随身携带的物品之一,不需要很长,也能有广泛的用途。
比如现在。
林慧将绳子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示意了一下,然后递给了严固。
严固的目光亮了一下。
他明白林慧的意思。
黑衣人被翻趴过去,双手拧在背后,两只大拇指用牛筋绳绑紧。
简单。有效。
安全。保险。
严固再次走向林慧,蹲下身来,将这个扁着嘴显然马上就要哭了的姑娘抱在了怀里。
怎么时不时都会把人家弄哭……严固觉得很尴尬。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只是带点儿笨拙地用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林慧的头发。
手上的薄茧会勾住发丝,没多久林慧就抬起头来,怒道:“别摸我头发,会疼啊。疼!”
严固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有点儿生气了。
生气好哇,比流眼泪好多了。
面对哭泣的姑娘,实在是束手无策的说。
严固赶紧将惹祸的手伸了出去:“喏,给你打回来好了!”
打就打!
林慧毫不客气地噼噼啪啪打了好多下手心。
就是……唉,自己的手好疼啊。
还是亏了。
这只大猫皮粗肉厚的,那里在乎这个。
林慧长吸了口气,觉得身上的力气已经回来了。便站起来去洗了把脸。顺带把头发也梳了梳,终于清爽了许多。
严固小心翼翼地瞅着她:“还生气么?你嫌手疼,拿……”严固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只小竹尺,“拿这个打也行。”
“一边儿去。”林慧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教书先生,好好的打什么手心嘛。”
林慧心里有点儿不好意思。人家是在安慰自己,如今倒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
“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儿回来,这家伙就不会吓着你了。”严固拿起林慧的一只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说不担心是假的,说不后怕也是假的。严固是真心在责怪自己。
如果不是房梁上头角度不好。那人没法子直接从上面扔飞刀;如果不是小凤仙过来说话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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