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白楼’好好经营,将来再开到京里去不就行了吗?”
听到这话,袁文彦飞快地思索了一下,再抬起头来,眼中却多了些神采,道:“是个好主意,将来,县主若是想念淮扬一带的精致饮食,就直接来我醉白楼便是。楼里最好的一处雅座,一定会留给县主。”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下定了决心,也找准了目标。
柳五儿笑着道:“一定要原汁原味哦!”
袁文彦点点头,也笑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顺口说了出来:“前几天那位金陵府过来的薛家节妇,是不是曾经认识梅小姐的?”
柳五儿与雪雁相视一笑,这当然是认识的,黛玉早就将薛宝琴和薛蝌兄妹接到北静王府上去过,大家一起叙过旧,薛宝琴也见过了柳五儿,还唏嘘过柳五儿好命。
“薛家那位夫人,今天上午从东关上的船,应该是先去往瓜洲,再往金陵去吧!”其实袁文彦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说起这些。
可能是想跟柳五儿套近乎吧,说起那些能让柳五儿绽放笑颜的人和事,他袁文彦心头也是暖呼呼的。
“对了,好像今天早上在东关码头,贵府那位张姓管家也在。”袁文彦可不敢叫人家老张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有一人,现在想想,有些奇怪!”
“那人,好像大白天也戴着一个面具出门……”袁文彦会想了半天,如此解释他口中的“奇怪”二字。
只听“当”的一声,柳五儿手中一只白瓷的水盅,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
柳五儿却兀自不觉,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袁文彦,道:“是什么样的人,戴着……戴着面具?”
袁文彦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柳五儿怎么会对这个人的反应如此之大。
他微张着嘴,如在梦境之中一般,立定了片刻,耳畔仿佛响起柳五儿说过的话,“其实是我配不上袁少爷,您,值得一位更好的人。”
难道,当初眼前的这名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因为在码头见到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人。
袁文彦很是艰涩地答道:“是一名男子,面目看不清楚……”
女小二和雪雁两人,张罗着将地面上的碎瓷片赶紧扫去,免得伤到人。而柳五儿与袁文彦两个,却直如两只斗鸡一样,直直地立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良久,柳五儿突然坐下来,以手支颐,冥思苦想,时不时轻轻地道:“难道,真的是他?”
不知为何,柳五儿觉得自己此刻脑子动得飞快——她晓得因为柳湘莲是月派众人,所以薛宝琴可以算得上是月派遗孤,卫若兰作为如今月派为数不多的首脑人物,又是柳湘莲的旧友,过去看看,也不奇怪。
可是,这事儿总是透着什么不对劲儿。
薛宝琴从金陵城过来,有一半可以算是特地为她柳五儿解围的,难道,卫若兰竟与此事有关?
那她……难道错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