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夫妇这个份上,也真是绝了。”
“是呀,怎么能这么不要面皮的!”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唉,最可怜还是这梅小姐,明明身份贵重,却被这对名义上的养父母逼迫欺侮,说不要就不要,要夺产就夺产!”
众人声讨之下,柳父终于撑不住了,连连朝扬州府尹磕下头去,道:“大人,这个……这个产业我们……”
他刚想说出“不要了”三个字,却“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是柳母在旁边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柳母笑笑,看着柳五儿,说:“五儿真是长大了,出息了。身边的能人也是不少!”
她早就看到了堂外站着的钱槐等人,心知肚明,估计这些人在柳五儿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
“可是,你千万不要忘记了,当年,当年是娘,从那位王府大管事的手上,将你接下来的……”
扬州府尹气急败坏,一个激动,手中的惊堂木甩飞了出去,“本官说过,不许再谈旧事……与本案无关的事!”
柳母却看都不看,只直直地盯着柳五儿。
柳五儿从椅上站了起来,也盯着柳母,足尖轻轻地朝柳母那个方向迈上了一步。
柳母看着柳五儿,微笑着说:“要不要我说出来,是哪家的王府?”
柳五儿淡淡地回答道:“说出来,旁人我不知道,你和爹,先会获罪!”她微抿了一下嘴唇,没说出口,只是用唇形演示了一下,“死罪!”
柳母强自笑了笑:“姑娘也是一样。所以,依我看,姑娘这个时候,还是说一些软乎话的好!”她到了此刻,还是没有放弃最后一线希望,想要逼柳五儿自己,主动将财帛让出来,买个平安。
柳五儿再度笑,笑得有些惨然,说:“娘,你一向爱财,只是我从不曾想到,您爱财,竟然爱到胜过您自己的命!”她扭头看了看柳父,又补上一句:“还有我爹的命——”
说到这里,柳五儿转过身,回到自己椅上,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待府尹大人公判。至于您爱说什么,请说吧!”
柳母顿时傻眼,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柳五儿不要命,她能有什么办法?
堂上立时一片静默,无人开口。
然而扬州府衙外头突然有人大声通报:“北静王到,北静王妃到,圣旨到——”
扬州府尹陡然就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来了。他赶紧正正官服,忙不迭地下来,将北静王夫妇二人一起迎进来。
黛玉这时候一本正经地穿着北静王妃的全套行头,走上堂来,还不忘朝柳五儿眨眨眼。
只听北静王大声宣旨:“……梅氏女,身份贵重,人品淑良,晋封为‘抚月县主’,钦此,谢恩——”
众人听见柳五儿果真得了封号,而且还是朝廷的郡王亲自过来宣的旨,无不跪了下去,默不出声。只柳五儿一个在大声说道:“谢谢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