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听了这一嗓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的心好累啊!
原本想着好不容易求来了圣上的旨意,总算是初步替这姑娘恢复了一“部分”身世,论理柳五儿总该好好地答上一句:“臣女谢恩!”之类的话吧,柳五儿偏不,一句“谢谢皇帝”直接就将柳五儿的市井之气活脱脱地给显了出来。
只不过,这里是扬州府衙,府衙里头聚着的人们,其实没有一个在意柳五儿到底是说“谢主隆恩”还是说“谢谢皇帝”的。柳五儿显得越市井,人们便越觉得她亲切。
所以,这会儿,候在扬州府衙外头的人,这时候忍不住欢呼起来:“原来是抚月县主!”
“——县主娘娘!”
“呀,是皇亲贵女呢,早先真是失敬了!”
与柳五儿相熟的,如李老三夫妇、钱槐、袁文彦等人,都是吃惊不小。不过他们想想柳五儿平日里的行事,便又都镇定下来。大家伙儿都相信,柳五儿是个有来历的,若非如此,普通大户人家出来的婢女,哪里就能风光到柳五儿这步田地。
而那钱槐想起旧事,一时脸上便一阵红一阵白,脚步挪动,往后直退出去。他想起当时曾经对柳五儿图谋不轨,若是真正叫他得偿所愿了,此时估计就被千刀万剐了。
钱槐倒退两步,撞上了一个人,回头一看,见正是袁文彦。
袁文彦也与钱槐一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只是他不像钱槐,庆幸自己没有铸成大错。袁文彦此刻正在感叹,他早就觉得自己配不上柳五儿,眼下一看,两人更是天差地远,所谓人生最大的绝望,莫过于此,心上的人立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晓得两人绝无这个可能。
当然最为后悔的,则是柳父柳母,与柳大等人。
谁也没有想到,当年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出京避祸的柳五儿,如今竟然会被皇家认可,并且得了个“县主”的名头。
这——
柳母苦笑,自己早先在公堂上说的话,直接帮柳五儿和平氏印证了她们说的话——柳五儿是王府出身,如今皇家出面,来为柳五儿背书来了。
她这真是何苦!
想到这里,柳母简直想给自己打上一个耳光。
如果没有上门夺产,逼上公堂这一出,或者只要她迟两天来这扬州城,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那时候,她就会是个秉承恩义,收留照料王府遗孤的好人,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眼里只有钱,抛弃养女又转而夺产的恶妇。
如果是那样,没准柳家一家就能够鸡犬升天,柳大能掌点小权势,寻个轻省点的差事当当,不用万事看着他岳父的脸色——那时候,祝家算什么,甚至,薛家又算什么!她柳家,才是真正握有权势的人。
这时候,柳五儿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抚月县主”,皇帝大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之所以能得这个封号,就是叫她“抚月”,好好安抚月派……她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柳五儿想到这里,郁闷地朝北静王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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