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诺,一凡。”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是华辰。他和沈晴站在他们身后,沈晴挽着华辰的胳膊,对着华一凡嗔怪道:“你们俩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们,打电话又不接。”
华一凡拿出手机,十六个未接来电,都是华辰的号码,他摸摸鼻子,“哈,不好意思,我只要和女生在一起,手机都是静音模式。”
“回去吧。”华辰冷眼看着华一凡,语气有些不悦。
沈晴一瘸一拐地,挽着华辰的手臂往前走去。
“沈小姐,你的脚怎么了?”何夏诺见她走路的姿势不对,关心地问。
“刚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还好有辰哥在身边。”沈晴娇滴滴地靠在华辰身上。
走在后面的华一凡轻哼了一下,低声嘟囔:“无聊,又是老套路。”
何夏诺望着郎才女貌的一双背影,心里竟涌起一丝酸意。她想起大学时,每年夏末秋初,经过学校的葡萄架下,总是忍不住,要偷吃一颗青葡萄,那种酸涩的味道,蓦地从脑海里窜了出来。
“啪”地一声,压轴的一发烟花射向墨色夜空,灿烂的星雨顷刻陨落,转瞬即逝,只能在记忆中,怀念它曾经有过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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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天宝二十二年冬,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论两件大事,一是皇上赐封白相爷的千金为昭阳公主,前往金国和亲,二是璟王上书朝廷,请愿亲自护送公主前往金国。
聚贤楼是京城最有名的茶馆,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得闲时都爱在此聊天听曲。
茶馆上下两层,二楼是雅间,一楼茶肆里摆了近二十张方桌,每日都坐得满满当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老少爷们聚在一起,谈论着宫里传出来的新鲜事。
“白相爷就一个宝贝闺女,平日里宠爱得什么似的,如何摊上这么件倒霉事。”
几个商人打扮的男子聚在桌前议论。
“金国乃番邦蛮族,又是苦寒荒凉之地,听我爷爷说,前朝两位送去和亲的公主,都是不出一年就殁了。”
“白家可是大旗的开国功臣,皇上为何丝毫不念旧情,偏偏选中他家的小姐,前去和亲?”
“您懂什么,依我看,这没准是白相爷破釜沉舟的妙计。”隔壁桌一个穿着大褂,书生模样的人插话道。
“妙计?此话怎讲。”
“白相爷乃璟王的老师,可谓荣辱与共,和亲的圣旨才刚下,璟王爷就请缨亲自护送,并沿途赈济灾民,回来以后两功并举,东宫之主,非璟王莫属。待到璟王登极之日,可就是白相位极人臣之时咯,相比之下,区区一个女儿,不足为惜。”
“真知灼见,真知灼见呐。白相爷这招儿真是高明。”
周围几桌的茶客,听得此番言论,都不住拍手叫绝。
皇家的闲事给老百姓平添了许多谈资,对话题中的人物来说,日子可谓惨淡无光。
昭阳公主的出发之日,定在了七日后,宫里遣了四个嬷嬷住进白府,明是为了教授公主繁杂的宫廷礼仪,实则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确保在出发之前,不出任何纰漏。
阿颜白日里,跟着嬷嬷学习各项礼仪,夜深人静之时,对璟的思念便开始肆虐,反复地碾磨她的心。
离出发之日还有三日,入夜后,一辆没有任何装饰的马车,停在了白府门前,车上下来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在白福和两个贴身侍卫地簇拥下,匆匆进了白府。
白福引着男子入到后宅书房,男子一进屋,白世廷跪地行礼,“参见王爷。”
贴身侍卫伺候男子脱下斗篷,璟王双手扶起白世廷,道了句:“老师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见到璟王,白世廷悲难自抑,嗓音嘶哑,“臣不才,险些连累王爷,罪该万死。”
璟从没见过老师如此颓然,“老师何出此言,本王感念白家的大义之举,临行前特来问候。”
白相复又伏跪在地,略带哽咽道:“王爷,自圣祖爷起,白氏一门便蒙朝廷恩泽,几代人享荣华不尽,此番能为朝廷尽绵薄之力,实乃家门之幸。”
璟王探身扶起白世廷,“老师受苦了,本王原打算面见父皇,求父皇改换和亲人选,又恐此举为奸人利用,更陷老师于不义。”
“王爷厚爱,臣愧不敢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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