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勇家啊。”
楚昭然微微抬眸看了夏凝一眼,问:“你知道?”
“知道一些,他总是我继母的外祖父。”
“哦,那你说说吧。”
这态度也太平淡了。夏凝腹诽归腹诽,还是坐下来说道:“那些他多少岁中进士,怎样一路升迁的事,想必侯爷也能查到,我就不多说了。陈福勇今年五十八岁,有两子一女,女儿就是我继母的母亲,嫁给了徐州知府王徽许。王徽许家境平常,是中进士后才得到陈福勇青眼的,他能做到知府位上,也是多亏了陈福勇的照拂。”
想起继母王氏的为人,夏凝就不由撇嘴:“王徽许是个孤高自许之人,为人有些耿介,为官也算清廉,王家生活的自然不如陈家富贵。我继母曾在陈家住过两年,似乎很不习惯王家的生活,后来王徽许想把她许给同僚之子,她嫌弃那一家不够富贵,便求陈福勇做主,另为婚嫁。恰好其时家母去世,家父入京面圣,由陈福勇次子做媒,她便成了我继母。”
王徽许有点读书人的清高,对这门婚事极为不满意,头一条,夏知轩只比自己小十岁,比女儿却大了十三岁,就让他十分颜面无光。何况女儿是做续弦,夏家有原配所生的子女,王徽许又比夏知轩官职低,深恐旁人说他卖女求富贵,便死活也不肯同意。
可是他小胳膊拗不过大腿,陈福勇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王氏自己更是乐意,他一气之下,就不许女儿回家。王氏最后虽然在母亲陈氏的斡旋下,还是从王家出嫁,却与王家感情淡薄,只把陈家当做娘家。
夏凝在发觉继母没安好心之后,便请赵友星帮着查了一些陈家的事迹,知道陈福勇曾经巡抚贵州,还带过兵、平过乱,且与外祖父有些过节,便更多了戒心。
“……他既带人平乱,少不得杀良民冒领军功,被我外祖父知道,参奏一本,陈福勇便被召回京查问。但此人手段了得,与宫中内监关系匪浅,虽免了巡抚,还是一路升迁,后来竟坐上了南京兵部尚书之职,参赞机务。”
楚昭然道:“嗯,这次就是他和南京守备太监李弘景联名上奏,弹劾兴安伯、南京守备吕子铭怠忽王事、私吞赋税、豢养私兵、有谋反之意。吕子铭则反劾此二人狼狈为奸、截留赋税、中饱私囊。南直隶三位实权人物互参,又关系到江南赋税,皇上就算再懒怠管事,也不得不命人去查。”
夏凝叹气:“这事看来不容易办呀。一个文官、一个宦官、一个勋贵,本是朝廷相互制约的三方,如今变成二对一,其中一定错综复杂的很。”
“不好查是一定的,只是奇的是,此事是怎么落到我头上的。皇上估计是不会想到我的。”
换了夏凝也想不到,再大的案子有三司,派一个掌兵的来干什么?夏凝寻思半晌,说道:“难道是要你快刀斩乱麻?”
楚昭然忽然一笑:“我就只能一直是刀么?”
夏凝一下子想起自己说他放下屠刀之事,忙陪笑:“我胡说的,侯爷别介意,您英明神武,一定能想到缘由。”
楚昭然瞪了她一会儿,才说:“我想也只能想到是有人想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