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清楚此时自己的内心真正想法,是任性地肆意妄为,还是真的想好好地面对唐姬编。不,其实说到底,我显得很混乱。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来得太突然,刺激性太大,尽管之前李嫒就提醒了我,说唐姬编正在准备着这种事情。
我不是不信,但真正面对的时候,我还是显得混乱不止。
赖一唯带着我上了顶层,跟她黯然不语的她的身后,我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是的,挺诡异,那怕这会我和她彼此之间,半声不吭,好不动声色,我也不说出自己的目的。她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追着我上来的那个穿得性感到叫她眉头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的女人到底是谁。更没有关心我为什么要找唐姬编。
而我也一样,没有去想过,她也许并不是要带我到唐姬编的房间,而是把我带到一个让我无法想像的地方。
但她是赖一唯,而我则是严莉,那怕我们仅仅只是合作了那么短的时间,但我们却认识了好多年。虽然不曾真正沟通过,但我能感觉得到,我们彼此之间的熟悉,早就超过了彼此之间的认知。
所以她没必要问,我也没必要多说。
她打开了顶层的总统套间,推开门,却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准备。反而是看着我,示意我进去。
我也看着她,到这会,才突然开口问她,“赖一唯,你,还好吧?”
赖一唯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还好。”
“是吗?我,想为上一次的事跟你说声抱歉,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不,我要谢谢你才对。”没想到赖一唯会突然这样对我说道,“其实那天你说的,并没有错。”
她的话让我很意外,我很想再问下去,她却是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我想,唐总一会就会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赖一唯,”我叫住了要走开的她,她站住在那里,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你,为什么会帮我?是唐姬编的意思?”
“不是,我还没有告诉他你来了。”
我很意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这一回转过身来,冲着我,笑得很明媚,几乎可以这样子说,从我认识她起,就没有见过她有过这样的笑。她说:“如果不把你往唐总那边推的话,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机会吗?所以严小姐没有必要觉得我这是在帮你,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她说完,留下了错扼而傻住了的我,又转回了电梯间。我想,她一定已经步入了电梯,再一次回到18层。再次回到了会场里,这个时候,她是马上找到唐姬编还是仅仅只站在他的身后,不把我的事告诉唐姬编,而是静待事情有着让人想像不到的发展。
又或者,她会趁机去找朱尹……会这样子做吗?那个没有十成把握绝对不透露自己心思的赖一唯,真的会想要从唐姬辰手中把朱尹抢过去吗?
我想像着各种可能,却,站在总统套间的门口,没有进去。对的,到这会,我反而是很清醒地认识到,我能和唐姬编谈什么?向来霸道又决断的他,一定做出了决定,何时会改自己的主意。更何况,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婳婳的存在。
我想,用不着一天,哦不,说不定一个小时间,电视里,报纸上,网络上,就出现有关婳婳的报道。也许,还不至于铺天盖地,但,不用等到晚上,我家,我家所在的小区,就会出现专门深挖问题的狗仔队,到那时,不止是有关于婳婳,就连贝贝,甚至我和爸爸的真正关系都有可能因为过于戏剧化而被掀了出来。
我真的是到这会,才十分懊恼地想到这种可能性。于是我急急忙忙地想打电话给爸爸。提醒他小心一点。
但,这样子做有什么用呢?
我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明白自己的被动,越想越恨唐姬编种种无情霸道的行为。
我让门大大地敞开着,却真的只站在门口处,不想进去。我看着里面,豪华的大厅天花板上,装着一盏夸张又不失美感的吊灯,此时,吊灯正亮着,亮却不刺眼,相反,比过道上的灯光,还要让人觉得舒服。但那一种豪华却是这样让我感觉到世界的不同。
他的世界,与我的世界,也许,我曾无比接近这个世界,但我却放弃了。现在,这个世界又这样诡异地摆放在我的眼前,肆意地引诱着我。似乎,正用这闪闪亮光,向我展开了一个纸醉金迷的邀请。
仿佛唐姬编就站在那闪闪亮光之中,负手而立,蓝色的眼睛,神秘魅惑,似笑非笑,嘴角,缓缓地荡得了得逞的得意。他甚至连手都不曾伸出来,仅仅只是这样,用这样无声的呼叫,要我乖乖地跨进去。
手机响了起来时,我吓了一跳,这才从自己的想像之中抽身出来。我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唐姬编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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