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闹事

染被罚，董卓倒是觉得这已经算是轻的了，但是她还是坐在窗口托着下巴看她，心中很是复杂。说实话，刚才阿染跟张灵萱打架，她看着可爽了！张灵萱是该吃点儿教训了，以免她下巴都抬到了天上去了，可是，这种宅斗的戏份还真的不适合自己的，她不想参与这些事情，才冷眼旁观，平日里柔弱小巧的小姑娘突然爆发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阿染她似乎变了？哪里变了？好像变得更加锋利了……

    空蓝苑阿染可谓一战成名，谁也不敢跟她拼命，也就背地里面说说她的闲话。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拿什么和她拼？

    “你们是不知道她打张灵萱的时候那下手真狠啊，扯头发都扯掉了好几根呢！你说那算什么？诶，你知道她才几岁吗？六岁！张灵宣都十岁了，被她吓得一颤一颤的，可好笑了。”有人捂嘴笑起来，小声道。

    “这算什么，重要的是她留了一脸的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么厉害啊！我可不敢惹她了！”

    ……

    食堂里，张灵萱憋着一肚子气儿，一把折了筷子，蜚语流言如同洪水猛兽，弄得烦心得很，整个人都不好了。都因为阿染让她出了丑，她咬牙眯眼，恨不得现在就把阿染撕了，心中甚至还想，当初她怎么没有毒死的?忽然计上心来，笑了起来。

    “命不该绝？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命不该绝！”

    一旁吃饭的晏燕抬了抬头，看着她皱眉道：“灵萱，你要干什么？”

    “林煞星和刘小狗，我已经想了个计策，我倒要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给我叫两声！”

    晏燕道：“你别惹事了，上次宋嬷嬷她……”

    “宋嬷嬷宋嬷嬷，你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上次你要肯帮我，我早就赢了，我朝你使了多少个眼色，你都不理我，我要不是因为你也犯不着丢了这么个丑！都怪你！”张灵萱瞪她，扔了筷子，饭都吃不下了。

    “我爹说，比武的要单打独斗才光明正大……”

    “行了！”张灵萱气的都不想说话了，可是这空蓝苑中，晏燕总体来说还是跟着她一个鼻孔出气，此时撕破了脸不好，于是缓了口气儿道，“我知道你的假仁假义，这次我自己拿主意，我说了算，不用你瞎掺合。我就不信了，凭我一个人的也治不了她们！”

    张灵萱一拍桌子，狠狠道：“哼，林煞星刘小狗，我们走着瞧！”

    那边还在练字的阿染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跑到里间加了一件衣服，生怕自己感冒了。最近她一直谨遵医嘱用膏药涂伤口，前几天伤口裂开了，胡渣子叔叔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差点没被芍药姐姐念叨死。

    近日，阿染的变化很大，刘芊也感觉到了。她变得越来越独立了。

    她开始逐渐适应了自己一个人无事的时候磨着掬水墨用她颤巍巍的小手拿着细小笔杆，小心翼翼地写上几张字帖；她也逐渐适应了穿着棉袄坐在廊上看着下雪发呆；亦或是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去沧雪城最大书斋租上一处小凳子捧着诗书饱读，她还小，不认识的字基本靠猜，即便如此，她也不亦乐乎。

    这次她练完字，又要去书斋借阅了。

    沧雪城的书斋在四空苑和拭剑堂之间，是个圆形的建筑，里面成列了琳琅满目的书籍，还有提供大家看书时候休憩的板凳，租个板凳一个月要一钱，阿染的月钱基本上是花在这上面了。无事的时候，她很喜欢窝在书斋看书。

    阿染觉得书斋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不仅仅因为里面庞大的藏书量，还因为每次去都能够看见很多怪人。

    第一次去的时候，是个秋末，阿染一进门迎面看见了凌风。对方朝她咧嘴一笑，一口白牙真是晃了人眼。

    凌风是拭剑堂青龙部的大师兄，他的师父是一剑寒州于孟先。这位老先生出招有个习惯，出剑往往偏出四寸，一丝不多，一丝也不少，剑法极准，人送外号于老斜，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

    凌风师承于老斜，学了五年的剑法，。即使经验不足，手法青涩，可是招式之间便能够看出尽得其精髓。再上加青蓝堂一战成名，他今年十六岁了，已经长开了身体，逐渐有了成年人的健硕，又因样貌颇为俊朗，朗目浓眉，四司的师姐们看一眼便红了脸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毕竟年龄差在那里，阿染又小，心思单纯。这个风靡四司的俊朗少年在阿染的眼中也就是个爱剑如痴的大哥罢了。

    凌风所爱之书基本是武功秘籍之类，并且醉心于此，书斋中书籍繁多正好满足了他的口味，因此常常来书斋，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因此两人常在书斋遇见。

    每每见她，他总是笑着跟阿染说着自己最近看到几个招式的妙处，说到激动的时候，自己还双手合剑，小心地演练几下，觉得对了，一个人便傻乐起来，若是错了，便皱眉思索，非要把招式练出来不可，真是痴人！

    诚然，凌风师兄为人爽快，还是个不错的人，再加上样貌出众，阿染想不出讨厌他的理由，心中也对他亲近了许多，平日里面也把他当哥哥看待。

    凌风是个怪人，却怪不过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