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走过隘口前的那一片平原,我们踏上了一条小路,往冬莞镇走去。没过多久,一开始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大家都陷入紧张之中,小三元更是显得不知所措。
我们不断在路边上发现死尸,不是丧尸,而是死尸。被人杀死的,血肉模糊,大部分连脑袋都形状都无法看清。
“被什么钝器砸的。”身后有人说。
“最近没下过雨,从那血迹的干涸情况来看,不过三天时间。”我补充道。
“那就是说,不会是我们的人,那会是谁?难不成他们捷足先登了?”小三元分析道。
“应该不会。”我知道,猎人之间的竞争是很大的,“冬莞镇可不小,一般的小队伍不敢去那儿冒险的。”而在隘口中十人以上的队伍,除了我们公会以外,是屈指可数的。
很快,我前边不远处的马路上就出现半只丧尸。我注意到身边的小三元身子抖了一下。
那确实是半只丧尸,下半身已经不知去向,上半身除了那个脑袋以外,胸腔大部分地方都露出了排骨,腐烂得很厉害。
“小三元,你去。”我说。
那小子往人群里一钻,假装没听见呢。
“喂。”我拽住他裤子,“你去干掉它。”
“唉...飞哥...我尿急。”他说着就钻进一旁的树丛里去了。
攀子无奈地耸耸肩,快步走上前去,掏出匕首从侧脸刺进那只丧尸的脑袋,溅出浓浓的黑色血液。
突然,小三元仓促地跑出来,大喊道:“飞!飞哥!那边有栋房子。”
“走,去看看吧。”我说,想在这末日里找补给,那得靠运气,最好是任何一个角落都别放过。往往越隐秘的地方,那里头的东西越是保存完好。
几个人一路小跑,来到那栋房子外。那是一栋白色的小别墅,从屋顶上垂下来绿色和黄色相间的藤蔓,把窗户都拦了去。
我推了推那扇门,用脚猛地一踢,门开了。
“小三元,你进去看看。”我说,我在故意锻炼他。
“我擦这黑漆漆的你叫我进去...”他死活不愿意。
“飞哥叫你去看看就去看看,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黑啊,快点!别耽误大伙儿的时间。”攀子呵斥道。
小三元没有办法,只得抱怨几句,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
“干嘛?”
“大哥能不能给支手电。”他讨好道。
“别唧唧歪歪,大白天的要什么手电,节约资源。”我说。
他擦了擦汗,握紧手上的匕首,走进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去了。
过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喂,没事吧??”我朝门里头喊话,心想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要内疚一辈子了。
“妈呀!!”只听见一声惨呼,小三元跌跌撞撞地冲出门来。
“怎么回事?”我冲上前去扶住他,连忙察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有...有...”他呼吸困难。
“有什么你说啊,是不是看见你二大爷了?瞧你激动的。”攀子嘲讽道。
“什么都没有。”他笑道,但脸色很难看,“逗你们玩儿呢,我们走吧,别耽搁了。”
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飞哥,别看了,什么都没有,我们走吧。”小三元来拉我的手。
“等等。”我制止道。这间屋子带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合常见的恐怖片里一样,这栋房子散发着一种阴森气氛确实足够吓人。但我觉得小三元不对劲。
想着我便独自朝着门里走去。
“飞...”
“别他妈吵吵,我进去解个手。你们在外边等我。”
从我踏进那道门起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小心翼翼地掏出手电,打开,往四周察看一番。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一副抽象派油画挂在墙上,两种颜色画成的画,红和黄。
大厅里一片狼藉,地上丢弃着无数废纸和塑料袋。
我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脚底下踩到一个什么东西,手电一照,是一双运动鞋。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更多的鞋子堆在一起,杂乱无章。在它们旁边,堆放着更多的衣服和裤子。我看见一条白色裤子上染着血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衣裤?难道楼上是个澡堂?不该啊,就算是澡堂,衣服鞋子也该摆放整齐的啊。比起澡堂,我觉得这更像一个屠宰场。地上堆着猪的毛皮和内脏。
我继续往楼上走去,踏上那木制阶梯,传出一阵阵“咯吱”声,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摒住呼吸,努力让自己落脚更轻,但那种声音仿佛阴魂不散,从我的脚下传来,传至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