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时,这冷宫庭院更显得冷清凉薄,处处的暗色剪影更显得鬼魅丛生。诡无忧坐在堂屋的圈椅里望着两个小太监受了挽情的指挥挂起宫灯,霎时间,幽黑的庭院亮堂起来。
诡无忧摸着茶碗的边沿,又想起卢桂升对她说的话,“这两个小太监打小跟着奴才,奴才是主动跟皇上提的请求,名义上是把控着您,实际上是来帮您打理打理这冷宫,不然您跟疯丫头两个人,太过安静。”卢桂升的最后一句让诡无忧有些颤抖,“安静,能于无声中害人性命。”
确实,两个小公公帮着清扫这里确实热闹了些,只是晚上要怎么安排休息呢?
“祝公公,许公公,二位晚上要去哪里休息呢?”诡无忧想看看卢桂升是否有所安排。
“哦,卢公公说了,让我们今晚先在堂屋外的台阶上歇着,明日将堂屋后面那间杂物房清理出来,奴才们就去后面住了。”祝公公一脸轻松,或许是因为在这里要比在冷宫外面自由得多,主子没那么多规矩,下人间也没那些尔虞我诈,他也不想着往上爬到卢公公那个位置,在这里倒也乐得自在。
另一位许公公就显得寡言少语了许多,年纪小小的,眼神倒是很深沉,不像祝公公那么清亮透彻。
诡无忧走出屋外,凉意裹满周身,诡无忧忍不住有些发抖,“这种天气,在外面太凉了。挽情,今晚你在我屋里睡下,让他们两个在你那屋里挤一下。总不能让人刚来就生病。”
“奴才们早就习惯了。”祝公公有些受宠若惊,“不用您大费周章,说到底,您还是个妃子,再凑合也得是奴才们自己凑合啊。”
“既然还拿我当王妃,那就听我的,挽情,去拿你的被褥。”诡无忧让许公公放下棉布帘,这时,屋子里才少许暖和了一些。
诡无忧看着挽情将被褥放进南面厢房,从袖中拿出了挽情送过来的那只狼毫笔,有笔又如何,无纸无墨,作甚么画?!只是,当初,东方墨隐是最喜欢看她作画的了,如今无人再看,当个消遣也不成了。
正要将狼毫笔放回去,却见那沉默寡言的许公公奉上了一卷宣纸、一尊砚台。
诡无忧有些诧异地看着许公公,他怎么知道自己需要这些东西的?
“卢公公吩咐我们带过来的。”许公公说完打开砚台,安静地磨起墨来。
祝公公又端了一盏烛台过来放到八仙桌上,“卢公公听说您最爱作画,于是找了些以前的旧人孝敬他的宝贝让奴才们给您带过来,希望您能用得上。”
此时,诡无忧便觉得,卢桂升竟心细至极,不过是挽情随口一说,他便牢牢记在心上,这样的奴才,哪个主子不喜欢呢?难怪他没什么坏心肠,否则得了盛宠之后想要毁个朝廷,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诡无忧手里捏着这竿狼毫笔,正要染墨之时,却又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