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几颗星稀稀落落地缀在天边,晨间的露珠泛着冷冷的光辉。一夜过去,青草小木似乎都忽而繁盛起来,朵朵芳菲也都饰在枝头,满是生机。路凝落这日起得早,走到外间推开窗子,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歪身倚在窗边,长长的黑发散垂下来,松花色齐胸襦裙罩着白色印水墨花瓣的半透外衫,酥胸半露,水眸微睁,那样子娟媚娉婷,干净又妖娆。
“今日起得这般早,可有心事?”钟离珏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倦意,他走至窗前,为路凝落裛上袍子,将她揽进怀里。
“突然醒来便睡不着了,哪里就有心事了?瞧你还累着,怎不多睡会儿?”路凝落放松地靠上钟离珏的胸膛,细声道。
“你不在,床上凉。”透着撒娇的语气,将头埋进路凝落的颈窝轻轻蹭了蹭,钟离珏俨然像一只在讨主人欢心的小兽一般。
路凝落双颊微红,微微侧过脸,柔声说道:“阿落陪你再睡上片刻吧。”
钟离珏别有深意地一笑,贴在路凝落的耳边轻喃了几声。路凝落听罢红晕更甚,双臂乖乖地搂上钟离珏的脖颈,头却埋得低低的,不敢说话。钟离珏一把将娇妻抱起,大步流星地回了内间。两情缱绻难舍离,又是一室的旖旎浓情。
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一番洗漱后才着人上了些清粥小菜来。二人慢条斯理地在房里吃着早饭,云飞扬早已是亟不可待,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坐在钟离珏面前,不满道:“有了媳妇儿就把为师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练武修为的事一日都不可荒废,你倒是好,只顾着和媳妇儿亲热了!”
云飞扬的话直白,路凝落不争气地红了脸,埋头不语。钟离珏只笑了笑,道:“师傅的话徒弟怎敢忘?每日的功课不曾荒废,不过换了时间罢了。师傅何必洗垢求瘢?”
云飞扬本也不是为此为难二人,故而对钟离珏的话无甚反应,转而道:“你的影卫派出去几日了,怎还没有消息回来!?”
听云飞扬问及正题,钟离珏也严肃起来,回道:“影卫已经四处搜寻,但仍无云姑姑的消息。师傅,若无其他线索,也只能大海捞针了。”
云飞扬闻言沉吟一声,忽而将目光投向路一旁的路凝落,神色严肃。察觉到云飞扬的注视,路凝落这才抬头。还未等她开口,钟离珏已经为她辩解道:“师傅,阿落与云姑姑情谊深厚,定不会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云飞扬瞥了一眼自己的徒弟,随即冷冷道:“这丫头早些年都与我妹妹待在一处,依我妹妹的性子定不会留在相府。也就是说,我妹妹这些年的住所只有这丫头知道,而她只字未提,难道不奇怪?”
路凝落淡淡一笑,启唇道:“前辈的顾虑也合乎常理,不过晚辈之所以对此闭口不提,只因云姑姑断不会往那处去,是以没有提及的必要了。”
云飞扬定定地审视了路凝落好一会子,见她一脸坦然,眸光似泓,清清冽冽,方松了神色,担忧道:“已经第五日了,再过两日没有我为她镇压毒性,不知又要怎么受苦了!”
见状,路凝落与钟离珏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才道:“前辈,晚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快说!”想到路凝落许是有了线索,云飞扬忙催促道。
“当日云姑姑曾言,她中此毒只当是还债赎罪,能让云姑姑如此,那人必定被她视若亲人知己。晚辈思来想去,追云堡的人最有可能。加上前辈说过,云姑姑执意不愿与您回到追云堡,如此想来,那下毒的人当是在追云堡与云姑姑相熟之人。”路凝落瞧着云飞扬的脸色,小心说道。
云飞扬沉默许久,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直到钟离珏轻唤了一声“师傅”,他才回神过来,开口说:“路丫头说得有理,老夫这便先回追云堡一趟。”
说着,云飞扬起身欲走,却又听路凝落道:“前辈,晚辈还有一句话。百花忘川是奇毒,配制不易,那人必是个中高手,望前辈多加留心。”
云飞扬听罢颤颤闭了眼,立在原地。追云堡里除了他二弟,谁能当得上“个中高手”这四个字?深深叹了口气,云飞扬睁开双眼,已是冷静无波。随意交代了钟离珏几句话,便负手离去。看着他坚挺的背影,两人一阵默然。
江湖上无人不知,云飞扬甚是看重家中亲人,与他的二弟云飞霆更是手足情深。如今一头是心中挚爱,一头是亲生手足,两难之地,该让他如何是好?
话说云飞扬那日又是匆匆离去后,钟离珏也未将影卫撤回,毕竟下毒之人是云飞霆这事也只是猜测而已,两手准备总不会顾此失彼。而路凝落愈想也愈不放心,虽可能性微乎其微,仍是让挽心传消息回凤城,派人探听云轻舒的消息。
这日,路凝落独自一人在小院里晒太阳,院里的春意渐渐盎然,花色妍丽、叶色青青,极为好看。轻呷了口茶,清香溢在唇齿间,久久不散。路凝落弯了弯嘴角,闭上双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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