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头盘旋了多日疑问,终于忍不住脱口问出来。
“您…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被你的眼泪打湿了心,也许是你让我感到温暖,也许……什么都不为!
夙千夜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便隐在了暗处,眯了眼,不动生色的打量着璃珊。
那般惊慌不安的神色撞入眼帘,他心口莫名的便是一滞。
璃珊也知道自已这话问的太冒失,可不问出原因,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意。
等了许久,夙千夜回应她的仍旧是沉默。璃珊忍不住偷眼去瞧夙千夜。可他此时隐在暗处,不但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连气息都刻意的控制了,完全无从猜测他此时的心情。
璃珊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沉,生怕听到的是那个可怕的却又顺理成章的回答。若是那样的原因,即便把她逼上绝路,她也没办法应承啊!
煎熬中,夙千夜终于开口,“没什么,我一向待人和善!”
“你待人和善?”璃珊忍不住惊呼,你当我是瞎子,没见过你要杀人的凶样子?
旋即长长舒了口气,谢天谢地,他不是那个意思。
庆幸之余,她又觉着不对,满眼狐疑的打量夙千夜,“您是真的夙公子,还是……”
“还是什么?”夙千夜微微探了探身子,整张脸露在月光之下,任凭璃珊打量。
璃珊飞快的瞥了一眼,摇头苦笑,“没什么!”
夙千夜一扬眉,显然不信‘没什么’,璃珊只好道:“昨天七皇子来的时候,我以为殿中那个人不是你……”
她越说越觉着自已神经过敏,却没发觉对面那双碧眸已笑意沉沉。
好敏锐的小丫头,这么隐秘的事儿都被她看出来了!
柳少樘躺在客院外的假山石上,举着酒壶邀月对影成三人。从没见过少主子独自一个人喝闷酒,柳青躲的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柳少樘透过半开半掩的院门,盯着璃珊住的那间屋子,说不清自已这会儿是什么心情。
冰块子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却不会做下三滥的事儿,臭丫头也是个清清白白守规矩的。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起,你们就不能点个蜡烛?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
身边的食盒香气四溢,柳少樘莫名一阵心烦,抬脚踹过去。
朱漆嵌贝的食盒从半人高的石头上滚下去,顿时四分五裂。里面装的紫参汤、梗米粥还有七八样开胃的小酱菜,摔的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臭丫头,枉费小爷一片好心,听说你一天没吃饭,特意给你送吃的。你倒好……冰块子那碗破粥有什么好喝的?
柳少樘恨恨的从假山石上跳下来,刚转身却被负手立在面前的夙千夜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撇嘴,“良辰美景,怎么不多聊几句?”
夙千夜瞥了一眼地上的粥菜,突然道:“别再对她胡说八道,吓唬她!”
柳少樘一愣,旋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甘示弱的叫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心里却是一紧,完全没想到夙千夜的势力竟然庞大到这种地步。
他在戴家铺子对璃珊说的话,冰块子居然都知道?天下事,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夙千夜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柳少樘也觉着没意思,俩人一齐仰头望灿如银盘的月亮,一时间都没说话。
也……无话可说。
俩人谁也没想到,相处多年,第一次话不投机,竟是因为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