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管家听了,心里更是吃惊。这个葛花匠,从小是个老实孩子,他真的卷入了其中做了坏事儿了么?管家心里就怔怔的。墨染就道:“管家,你只管给我将他叫来,我与他有一些话儿要说。”
管家就道:“大少爷,那我果然就去。只是——我想知道,葛花匠到底犯了什么事?想他的父亲在世,和我的关系一直也不坏,在我心里,真的将他当作我的一个侄儿看待!”
墨染听了管家这样说,心里也就在轻轻一叹,也就告诉了管家,说道:“也罢,管家,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了你吧!春琴不是怀孕了么?”管家听了,就道:“大少爷,二太太怀孕一事府上下都知道呀!”
墨染就道:“实话对你说了吧,打从这春琴进了柳府后,我压根就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管家听了,愕然了半响,就怔怔问道:“大少爷,您的意思是话说——二太太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并不是您的?”
墨染就道:“不错。那么我现在叫花匠过来,你总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管家自然懂墨染的话。花匠这的有这样大的胆子?可——这她——他压根一点动静也没听说过呀?这是大少爷之前不知道呢,还是他有意瞒着?只等花匠和二太太露形儿?果然就是这样么?
“大少爷,此事可有确凿的证据?”管家的心里,对自己看着长大的花匠已然抱了一点幻想。
“管家,你这样磨叽干什么呢?”墨染看着管家,倒是不禁感叹起来了。“我叫你去,你就和我去。”
管家心惊,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少爷,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将花匠怎样?虽然我知道,按着柳府的家规,花匠犯下这样的事,只是要浸猪笼的!”
墨染听了,也就说道:“这一切,都要看花匠自己了!管家,你要知道,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仁慈之人!但这仁慈也还是要看对象的!”花匠听了,想了一想,也就不敢啰嗦了,猫着腰就从落雪轩出去进了那丽春堂找花匠。这是后半夜,花匠心惊了一天,他从床上起来,又去那墙壁看了一回,见大少奶奶果然安然无恙地走了,方又将墙缝又用砖垒好了,这才放心睡起觉来。
管家心里又惊又气,万万想不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后生,胆子竟是这样大!他这是中了魔障,彻彻底底地不要性命了?管家一口气走进园子里,丽春堂守门的婆子睡得昏沉,也未听见管家走来的脚步声。管家径直走到了花园里,到了花匠的门前,管家就咚咚地敲起门来。连敲了几声,总是不见花匠从里头出来。管家的心里真的有点恼了!他只想迫不及待地问个究竟。
饶是花匠睡得酣甜,他也被管家的说话声惊醒了。他听出了这是管家的声音。花匠起初是愕然的,但随即想了一想,心里就有点豁然开朗起来了。他知道大少奶奶这一回去,一定会将事情都告诉了大少爷的!二太太,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和你的情也就到了头了!虽然我心里不忍,我不愿意,但我却又不能不这样做!二太太,我不能见你往邪路儿上越走越远,我要拉你回来。只要你能得宽恕,哪怕我为你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花匠的脸上就带着笑,披了衣裳,沉着地应道:“管家,你稍等一会,我这就来开门。”
花匠的话,管家在门外也听见了。他沉着脸,稍等了一会,果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暗沉的后半夜,靠着天上的一点星光,管家看清了花匠的脸。
“我且进去和你说话。”管家沉闷地看了他半响,终于进了花匠的小屋子里,他叫花匠将油灯点得更亮一些。
花匠看管家这个由头,心里更是了然了。他将门关上了,对管家说道:“我知道,一定是大少爷叫您老来的。”
“你这样说,可见你还不笨!我问你,既然这样,你为何要沾染上了二太太?如今,你和二太太的丑事,大少爷已经知道了!”管家说完了,心里又气愤,又觉得伤心不已,同时更是恨铁不成钢。
花匠听了,只是苦笑了笑,淡定无比地说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因自己压抑了的心事,终于被人知晓了,花匠的心里还觉得轻松。
管家见了花匠这话,就道:“那么,你现在败露了,心里可觉得后悔?”难怪他不听自己的劝,总是迟迟不肯成亲,却原来早和二少奶奶勾搭上了!真正,那春二太太是他能勾搭得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