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秋漪要走,田氏和春琴不让。三人正拉扯不开之时,那涵儿也就过来了。春琴只想将涵儿支使开,春琴就对涵儿说道:“涵儿啊,天儿也晚了,我看你不如早些回房睡觉去吧。”涵儿今天劳累了一天,却是觉得困乏,听了主子这样说,也就赶紧下去了。
涵儿也走了,没了碍眼的人儿,田氏就有些肆无忌惮了。她当然知道秋漪只想走,怎奈她被自己灌了那些高烈度的酒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力气走路。虽然她眼中露出警惕的神情,但身子却又是那样虚弱无力。田氏见了,心里真觉的意之极。
田氏也不想等了,也顾不得了,因对着春琴使了一个眼色,春琴会意,就对着秋漪说道:“你呀,果然是喝了太多的酒了!亏我还觉得你很能喝呢!这下可好,真正也是醉了!也罢,你既然醉了,这会子又还早,我和娘不如扶着你去花园里走上一走,吹吹风儿,醒醒酒,我的姐姐,你觉得呢?”春琴的声音听起来绵柔柔,但又觉得阴森森的。秋漪听了,就挣扎着说道:“不用,若要醒酒,我只管回落雪轩就是。你们不如将玳儿和瑁儿叫过来就是。”听见秋漪这样说,田氏和春琴就齐齐冷笑了出声。田氏就道:“秋漪,你可真是不懂事。小时候也就罢了,反正都过去了,可不想到了现在,你还这样天真幼稚!可叫我说你什么才好呢?这一回两回地,你总是不长记性,我哪里会去替你叫人?真正今天也是老头帮忙,我打听过了,墨染有事在外头羁绊住了,这个时候回来不得的!你就不要巴望他过来接你回去了!”
田氏露着牙齿,嘿嘿地对着秋漪冷笑。田氏说完,就对着田氏努了努嘴儿,二人一左一右,就架着秋漪,从屋子里出了来,慢慢地朝着那花园子里走。田氏今天已经嘱咐过花匠了,到了晚上,太阳落下山的时候,不管有多么紧要的事情,只管在这新砌的墙壁下等着她来。花匠听了,自然不能不来。这从太阳落下了山,花匠就一直在这里守着。
花匠的心里,也是奇怪之极,到底田氏为何要他这样做?他想了几百个理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花匠知道,这其中必然有紧要的事。一想到此,花匠的心里更是紧张了。
虽然春琴挺着个肚子,田氏也四十多的人了,但二人只想让秋漪早点死了,因此扶着秋漪竟然都不觉得吃力。秋漪虽然身子软弱无力,但一阵冷风吹过,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她看着不远处的那堵墙,心里也在讷闷:她们要将自己带到这里来干什么?瞬时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就爬上她的心头。
田氏和春琴将秋漪搀扶着到了那堵墙面前,田氏就着昏黄的月光,左看右看地就看了几眼,见总是看不见花匠的银子,田氏的心里就有些慌张起来了,因就放开喉咙,却又低着声音喊道:“花匠,花匠——”
春琴看着田氏,心里也很紧张,她讷讷地对田氏说道:“娘呀,这个时候,不会花匠溜了吧?”
田氏一听,就骂了春琴一句,说道:“他这样一个忠心的人,难道你还看不透?他既然沾了你的身子,心里都愿意为你去死的,你说他会不会溜?我想,大概他是去了哪一处撒尿去了吧!”
田氏这样说,那边上靠在墙边的秋漪也就听见了。她听了,心里就在想:果然墨染猜的不错,春琴和那葛花匠果然不干净。只是,偏这个时候身子不能动,不能走路,若是能行走自如的话,现在赶紧就去找墨染,将春琴的丑事揭开,然后顺藤摸瓜,查出这背后种种阴谋!
田氏说完了,她想了一想,就朝秋漪看了一看。不想,这个时候,秋漪听了田氏的话,也拿两只眼睛看着她。田氏就道:“怎么,想必你是听了我说的话不成?哼!是,你既然听见了,我也不怕再和你说一遍!你当春琴的孩子是墨染的么?不是!你这样看着我,心里也很好奇是不是?那我就索性告诉了你吧,春琴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这园子里的花匠的!怎样?你听见了,也没奈何是不是?哈哈,今天就是你的鬼门关!”
秋漪听了,心里自然大惊。就在这个时候,花匠就从那树丛中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花匠方才一直躲在树丛里,他远远地,早就看见田氏和春琴扶着大少奶奶,鬼鬼祟祟地就进来了。看似大少奶奶身子虚弱无力,想走又走不得,想说又不能说。花匠看出其中有异,因此干脆就一直躲在那里,想听听到底是个什么缘由。原来,田氏和春琴果然歹毒,要在这里结果了大少奶奶!
花匠熬不住了,也就从树丛里站出来。“主子,我在这里小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