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听了花匠这样一说,也就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呢?我还不信你真的就去保密了!”
花匠此时已然心知肚明,但嘴上还是说道:“告密?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怎样去告密?”田氏就道:“到了这个时候,实话就对你说了吧!今儿个晚上,我们要将大少奶奶给砌在这堵墙里。你不是会砌墙么?现在就帮着我将大少奶奶推进去,然后见这面墙缝儿给我砌起来!”
花匠听了,心里几乎不能置信。原来这堵墙却是这么一个用处!秋漪听了,眼睛也瞪得老大。她想奋力说话,就见田氏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来,将自己的嘴就堵上了!春琴见了,便赶紧将她的手儿绑住了。春琴一面绑,一面就对花匠督促道:“我说,事到如此,你还犹豫个什么呀?赶紧,赶紧地将她推进去,然后趁着天黑,将墙缝给我砌好了!”花匠听了,就挺着胸脯子说道:“主子,这样的事儿我不干。”秋漪听了,眼睛不禁放光。这个葛花匠,到底还良心未泯。
田氏听了,自然觉得大不满意。因就对花匠说道:“我说,葛花匠呀,你怎么回事儿呀,你不是当着我的面儿发了誓的嘛?你说今生今世做什么都不辜负了二太太的!可你现在却又这样!我告诉你,你和你们主子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既然上了贼船,便怎样也逃不掉的!”
花匠听了,也就诚实说道:“这个,我说过的话儿,我的确没忘记。”
田氏听了这话,心里就缓了口气,到底这个时候非要用花匠不可。田氏就道:“很好,你既然还记得,可见你还是个有良心的。如此,我也放心了。不过,你既然对你的主子发了誓,那么你主子吩咐你做什么,你就该做什么。这个时候,怎好难为了主子?”
花匠听了田氏的话儿,只是将两只眼睛凛凛地看着春琴。春琴就道:“花匠,你听我的吧。我果然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花匠就道:“主子,果然就是这样的么?”
春琴就道:“果然就是。不然我和我娘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为的是什么?”
花匠就问:“主子真要置大少奶奶与死地?不给她半点的活路?”
花匠这样问,春琴的心里自然不爱听。她嗔怪道:“我说,花匠,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帮着大少奶奶说话呀!我憎恨她,巴不得她早点死了,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倒是赶紧给我砌墙呀!”
花匠见春琴依旧这样执迷不悟,因就长叹一口气,对春琴道:“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到底手足不相残。”
春琴听了,就冷冷一笑,说道:“这个么,我也不管她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姐姐了,因为今儿个,我到底是要她死。她一日不死,我的心便就一日不能安定。我只问你,花匠,你到底帮不帮我?”
花匠听了,默然了半响,忽然就软和下来了。“主子,我自然是帮你的。我知道怎样才是为你好。”花匠这话说得有点意味深长。
春琴其实听出来了,但这个时候,她压根没有心情再往下问问花匠,因时间不等人。她就是要然秋漪活不过今日。
一边的秋漪看着花匠这时候又听春琴的了,心里说不出的焦灼失望。花匠走到秋漪的身边,对着秋漪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大少奶奶,小人对不住你了。”
秋漪看着他,眉头更是深深锁起。田氏就道:“赶紧砌墙吧,越快越好。”
花匠听了,略一沉吟,就拉着秋漪径直将她堵在了墙壁里。花匠又转过身来,对着田氏和春琴道:“大少奶奶身子不能动,况手脚又绑着又没力气。我马上就要砌墙缝了,主子和夫人不如在一边等着。不然我心里发慌。”
田氏听了,也就点了头,对着花匠说道:“嗯。那你就赶紧给我砌。”田氏说着,就扶着春琴走到了另一边儿,那花匠也就拿着工具飞快地砌着。那秋漪见墙的缝隙越来越窄了,四肢已然冰凉了。花匠在垒起最后一块砖前,对着秋漪说道:“大少奶奶,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花匠低低地将话说完了,就将最后一块砖封上了。
花匠干完了这些,就走到田氏和春琴跟前,对着春琴道:“主子,活儿我都干完了。”花匠说着,深深呼出一口气儿。田氏就道:“你果然都干得很顺当?”田氏说完,便和春琴又走到这堵墙的面前,月光之下,这墙壁果然砌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儿也没有,田氏就对春琴说道:“你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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