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告于你!春琴是个正经的姑娘,这些事儿,说到底,都是大少爷自个把持不住!他若能把持住,难不成春琴还会脱光了对他要强了不成?到底是大少爷喝多了,乱了性了,动了春心,精虫上脑了!这男人要是精虫上脑了,那便什么都不管不够的了!”
子说得一本正经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口里就道:“主子,这话说得也是!到底,春琴姑娘不可能那样没廉耻!”
洪氏听了,只觉这话不得劲儿,因道:“行了,你若是吃饱了喝足了,赶紧与我下去吧!与其你在我耳边啰哩啰嗦的,还不如让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喝酒吃菜呢!”
刘婶子一听,也就别别仄仄地出了去。待要抬脚出屋,岂料洪氏却又唤住她:“你且等等,到底我还有事儿呢!”
刘婶子听了这话,只得又转了进来。“主子,还有什么呢?”
洪氏就道:“大少爷要娶二房了。此事到底也不是一件小事。金陵的姑太太那里,到底不能不通知。所以,这会子你赶紧去马厩一趟,找个腿脚利索的马夫,去金陵传个口信儿。想姑太太知道了,定然会回来的。”
刘婶子一听,转着眼轱辘子,就道:“主子,依我说,这件事也不要咱们的人去传。难道表少爷不知道么?”
洪氏听了,就瞪了她一眼,方道:“叫你去你就去!你还不知那表少爷的,他和二少爷只是一个鼻孔里出气儿的!他们的心里眼里,都一个劲儿地替大少奶奶抱屈呢!这见了春琴,只怕要将她一口吞吃了的!所以,我才叫春琴不如早些回去!”
洪氏说了这些,刘婶子的心里也就懂了,因就笑:“主子说的是!如今我是老了,还是怎么地了,考虑事儿竟是没主子周全了?”
洪氏听了这话,心里不禁要笑。“你若有我一半周全,你便也是做主子的命了!”
刘婶子听了,便又出了屋子去那马厩。一路走,刘婶子口里就唧唧歪歪地道:“得意什么?什么主子?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姨娘!”刘婶子在洪氏屋里当了多年的奴才,虽然亲密,但心里到底也有怨言。不想,过了前头的甬路,上了一道细窄的桥,却见桥头边立着一个人。她过去一看,却发现是二少爷。刘婶子见了他,上前就问:“二少爷,你怎么立在这里不走呢?好不好的,可是将我吓了一跳!”
刘婶子见二少爷的两只眼睛,只是盯着前方一簇树阴看,心里不禁好奇。叫了二少爷几声,也不见他答应,定在那里,只像个木桩子似的。刘婶子心里起了疑,心想:莫非,二少爷是中了邪不成?她便朝着那前方的树阴下看了一看,那树阴里没有别人,却立着大少奶奶和赵管家。
大少奶奶和老管家两个,也不知在那里说与什么。但见二少爷看得痴痴的,刘婶子想了想,忽然明白了。莫不成,莫不成——二少爷喜欢大少奶奶不成?是呀,自打大少奶奶进府以后,二少爷每日里,往落雪轩里走得那个勤快。以前主子说要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张罗着要给他提亲,二少爷听了,也只是爱理不理的。可自打大少奶奶进了来,二少爷要听主子再提什么成亲之言,他不是闭口不言,便是大发脾气的。总之,给他成亲之类的事儿,就是不许再提了。
原来——原来二少爷的心里是有了大少奶奶呀!刘婶子见了二少爷这个痴样儿,心里不禁就要笑。因上前推攘了他一把,口里故意说道:“二少爷,您像个呆头鹅一样的,可是看上了谁呢?”这被人推了一下,青城心里也就过来了,转头见是刘婶子,青城这才收起目光,目无表情道:“刘婶子,原来是你。怎么,有事儿么?”青城说着,也就走上桥来了。
刘婶子就笑:“没事儿。二少爷,这会子主子一个人在屋子里啃着鸭脖子呢。她的心里孤单着呢,二少爷呀,你要是没事儿,可多去陪陪姨奶奶吧!”
青城听了,也就道:“这会儿我也没事,我莫如就去看看。”
刘婶子就道:“二少爷果然还是孝顺的。也不枉我在姨奶奶跟前说了二少爷几箩筐的好话。”刘婶子见二少爷的眼睛还不时往那柳丛下瞟,更是抿着嘴儿一笑,过了桥,忙忙儿地又走了。
刘婶子下了桥,这才自言自语地道:“今儿,我可又知道一桩私密之事了!真正这柳府里,丑事儿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