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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轻眉发现秦小虎已经很久没到自己这里来了,心中清楚是因为自己抢走了紫檀而生气,但那也没办法,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整天和他在一起耳鬓厮磨,那样迟早会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作为公爵府的千金小姐,这些日子的行军她真的是苦不堪言,原本娇嫩的肌肤因为风吹日晒已经略显粗糙。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在乎自己容颜的,美女尤甚。范家小姐每天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如玉的面庞,心中感慨万千。
紫檀义无反顾的充当了侍女的角色,每天披着沉重的甲胄走来走去,她身材虽然也是高挑的那种,但并没有范轻眉那么高,军中的制式铠甲披在身上总显得大了一圈。好在紫檀本是苦孩子出身,干这些活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每天如果见不到秦小虎,都会有一些隐隐的失落,但也从不放在脸上。
云屏无奈的留在了皇后身边,服侍得还似以前一样周到,但却避免不了有时会愣愣的出神。皇后知道她的心事也不去责怪,每当看到的时候只是无声的轻轻摇摇头。本来在队伍出京之前皇后是可以帮助云屏将婚事办了的,但那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让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犹豫了。战场变化多端,谁能保必胜?她生怕云屏嫁过去几天就守寡在家,终身孤苦倒也罢了,可一个寡妇,就不能再进宫来服侍自己了。
皇宫中并不是没有寡妇,现在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正在被寡妇训斥着,汗如雨下,湿透了明黄色的龙袍。
“皇帝。”这个称谓无论从谁的口中叫出来都应该是战战兢兢或者热情洋溢的,但现在的这两个字却是冷冰冰的仿佛不带丝毫情感。“乐祥公主的婚事,是你们两口子定的对吧。”
敢把皇帝与皇后平平淡淡的称之为两口子的,估计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几个人。皇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恭敬的回答道:“是。”
“你们女儿的事情,由你们做父母的做主,原也没什么错。”老妇人端起茶盏,徐徐的吹了两口之后又说:“范家的那个小公子,小的时候哀家是见过他的,也还算是一表人才。皇帝,哀家祝贺你找到这么一个好驸马,乐祥的终身也算是有了依靠。”
“谢母后,儿臣不敢。”
“不敢?皇上,您还有不敢的事情吗?”太后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那细致的瓷碗在案上晃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一旁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太后平定了一下情绪,又是冷冷的说:“皇上,你也是孩子的父亲甚至马上就要当上岳父了,难道不知道战场上风云变幻?要是范家的那个孩子不慎出了什么事情,叫乐祥以后怎么办?你们当父母的不去想这些问题,老身就只得替你们想一想了。”
李乾刚见太后生气,同样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声解释道:“母后,儿臣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满朝的文武百官难道都死绝了吗?非得要一个黄口孺子去领兵!还有范家的那个老东西,也太不拿自己的孙子当回事了,要是子孙昌盛也就罢了,偏偏还可以算是三代单传……真不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在朝堂上都议论些什么!”
李乾刚是个孝子,不折不扣的孝子,因此无论是贼兵入境还是何林心怀异志,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太后知道。见母后如此雷霆大怒,想是动了真火,愈发的不敢解释了。乐祥自幼便很得太后的宠爱,一来她是太后第一个嫡亲的隔辈人;二来是别管乐祥的智商如何,长相确实是万里挑一的,而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大唐,智商低也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优点;三来则是因为乐祥从小就心思单纯,在机关算尽的**中更显得与众不同……李乾刚停了停,待太后重新拿起茶盏后方才说道:“儿臣错了,请母后息怒。”
“知道错就好。”太后的声音变得和缓了许多,又说:“皇上,哀家从小就教导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就赶紧想办法改正吧。”
李乾刚心中“咯噔”一声,故作不解的问道:“母后,敢问儿臣如何去改正。”
“皇上,你不要装傻,哀家的意思其实你清楚得很。另派人去追赶,将哀家的孙女婿给哀家带回来,一回京就要他进宫来给哀家磕头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