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行军还在继续着,军中的抱怨也日甚一日,但军队的主帅与副将们却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事,并没有谁深入到基层的士兵中间嘘寒问暖,起到一个政*委的作用。范轻眉出京的时候已是早秋,现在天气渐渐的凉了,再加上是向北行走,寒意一日更胜一日,犹如士兵中纷扰的牢骚声音。秋风中,阎卓双手捂着耳朵从营地中穿过,在营帐的背风处找到了正在烤火的呼烈,他呵着气搓着双手蹲下来问:“呼将军,前日所说之事,你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呼烈根本就没去想,他生怕将自己卷入权力倾轧的漩涡中。但见同袍问了,只得支吾着回答说:“急切之间还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你容我想一想,再想一想。”
阎卓向前挪了两步,离火堆又近了一些,将已经皲裂的双手伸出来感受着那暖洋洋的火焰,享受舒适感觉的同时好似不经意的问道:“老呼,最近总跟在范将军身边的那个亲兵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哪一个?”
“就是矮矮瘦瘦,皮肤还白净细腻的那个。一个大男人,居然长得那么白嫩,模样也精致得紧。你好好想一想,一定会有印象的。”
其实呼烈早知道他说的是谁,只不过不想将话题往基友的方向引而已,但阎卓形容得这么细致,而范轻眉身边的亲兵就那么几个,自然不好推说不知道。他故意装作沉思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方才回答道:“阎将军,您说的是那个眼睛大大脸蛋还红扑扑的那个是吗?看上去面生得很,应该不是我们御林军中的弟兄。”
“当然不是,军中的兄弟们哪一个我不认得?就算叫不上名字,总是脸熟的。”阎卓索性坐下来,伸出腿去将一双沉重的军靴放在火边烤着。“老呼,这个范将军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居然还公然养小白脸,这样的人,兄弟们如何敢跟着他去出生入死?你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再过几天也许就遭遇敌军了,临阵换将,那是兵家大忌呀。”
“兄弟知道,知道。”呼烈随口答应着,心中却在深深的后悔。当初自己要是不多嘴去挑拨离间,也就没有现在的这么多事情了。
……
……
让呼烈困扰的不是该如何收拾那位范将军,而是假如成功的收拾掉他之后,这支部队应该何去何从。正常情况下,自己与阎卓就变成了部队中的最高长官,而阎卓这家伙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是个纯粹的一勇之夫,想来是会听自己的号令的。假如是和平年代,呼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发动兵变将指挥权据为己有的,但现在,也许在不远的前方就隐藏着加纳多的敌军……呼烈对于自己的军事素养还是清楚的,在自己人当中玩个阴谋诡计什么的还勉强可以,但要是真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两军对垒摆出堂堂之阵,那自己的水平也许就和阎卓旗鼓相当了。所以他迟迟不动手,就是想留下范将军作为自己的挡箭牌,进可攻退可守,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但那位范将军还真奇怪,看他女里女气的样子,应该是个小受才对,怎么找了一个亲兵更像小受的?呼烈对于同性之间的伟大情感一向不甚了然,只能勉强解释为在适当的条件下,攻守双方是可以转换的。
比如战争,攻守双方也是经常在变化着的,假如己方的主帅在日常生活中可以熟悉这个过程,那无疑还是件好事。
……
……
秦小虎的日子过的潇洒而又自在,每天骑在马上哼哼小曲看看山,晚上去找茹忆喝喝酒聊聊天,倒不觉得行军有什么枯燥。相反,在这片没有被污染过的大地上,他还发现了原来自然居然能够如此之美,美得如此广阔。
尼伯当天晚上就喜笑颜开的离开了,算算时间,秦小虎相信范轻眉要征婚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这位大小姐要因此招来了一位乘龙快婿的话,还得好好的感谢一下本军师呢。秦小虎想着范轻眉披着大红盖头出嫁的情景,不由得偷偷笑出了声,茹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秦公子,你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秦小虎端起酒杯与茹忆撞了一下,“喝酒,咱们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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