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此时已经是深夜,若是青天白日,他那艳若红布的脸定然会让人窥清他的心思。
盛信廷温柔的望着床上的雪兰,她的呼吸平稳,如一朵睡莲,悄悄的开放着。盛信廷不敢动一下,惟恐惊扰了雪兰的美梦。
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睡着,似乎在等待着天荒地老。
雪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的手抚到一块温热手腕时,她才猛然醒了过来。
她还没问出话来,有人就已经用手封住了她的口,“是我。”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雪兰只想把盛信廷踹飞才好。
怎么总是深夜往她房里钻?!
气极败坏的雪兰张嘴就咬他,可是,他连躲也没躲一下,雪兰结结实实的咬住了盛信廷的手掌。
一股微咸且夹着清凉的味道传到了雪兰的嘴中,雪兰不由得吐出盛信廷的手来,朝着床下呸呸啐了好几下。盛信廷却低低的笑了起来。
雪兰瞪着盛信廷,极力的压低了声音,“大晚上的,你想吓死人么?从前就说过你,叫你别晚上来,你还总也记不住!”
盛信廷的话语中都带着笑意,“我不是想着晚上方便些,没人会看到嘛。”
言谈间的温柔,连盛信廷自己都没意识到。
雪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盛信廷低低的笑起,“写那么大一个坏字做什么?”
雪兰坐起身来扯下了床头的纸来,几下子团成一团,塞到盛信廷的手里,“拿回去好好看看罢,字有多丑,我就觉得你有多坏。”
盛信廷嘴角上的笑意更深,她真是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说她的字丑,似乎还蛮得意自己的丑字一样。
“你是在气什么?我说来了,就定然会来的。”盛信廷似乎早就知晓雪兰的心事。
雪兰冷哼一声,“谁稀罕,我不过是替自己不值罢了。我担心你,你却并不当回事,我白白**那份的心。”
雪兰说完这一席话,又觉得自己有几分无理取闹。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盛信廷似并不在意,他揉了揉手里的纸团,“我知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并未用我的名头帮你们把此事处理了。”
“那是用的谁的?”
“礼亲王。”盛信廷说着,话语一顿,“礼亲王虽不是太子,却是地位超然。他是嫡出,若不是因为身子不好,如今太子之位该是礼亲王坐得。再者,他是皇长子,大哥的身份在那摆着,而且圣上和太后对礼亲王与别人不同。太子纵是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发作,只能咽下了这口气下去。”
“就这么简单?”雪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盛信廷却云淡风轻着道,“会有些麻烦,不过好在都是些小麻烦而已。”
雪兰缄默不语,她心里清楚,事情能顺利解决,绝非盛信廷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谢谢你。”沉默了片刻的雪兰,开口相谢,却换回了盛信廷的一句“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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