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风卷过,王景蹙起眉,扭过头望向刚才抚琴唱曲儿的人,“秋声,你冷吗?”
秋声受宠若惊,在王景的注视下,两腮迅疾浮起红润,微低着头垂下眼,有些害羞又不敢逾越,只轻轻点头。
王景看着那红绸似的脸‘色’,还以为他身子骨好不怕冷,却又看见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动作虽不明显,却是真的。
王景将视线转回落在悠悠湖面上,“秋声,下去好好休息,以后不用去楼里应酬,就留在镜‘花’居里,你意下如何?”
秋声呼吸凝滞,缓缓抬起头瞥着王景的侧脸,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恰好给自己接住了,‘激’动的泪‘花’暗滚。一双‘腿’在寒风里冻了半宿僵得直不起来,刚一站起身直接就扑通跪在了地上,膝盖上的疼痛他全然不觉,一张脸尽是逃出生天时哭不得笑不出在纠缠,“秋声,谢主子恩典。”
王景轻轻抬起手摇了摇,秋声知趣的退下后,他就再不见动作。
暗云‘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也只劝道,“夜深天冷,这虽有暖炉,依旧不如屋里暖和。”
暗云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样,见王景不动也没有再多说一句,由着他去了。
可就在暗云悄悄退下时,万红楼里嘭的一声巨响夹着一声惊魂的嘶喊“啊……”跟着便有咚咚咚七零八落掉进湖里的声音。
夜‘色’里光线本不明朗,再加上也算有些距离,就更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暗云身形一动就要去查探,王景却不急不慢地道,“不用去了,英姑会处理。”
暗云来不及多说,已经抗命跃到了湖上,不一会儿,带回来浑身湿透的英姑,暗云自己也全身湿透,两人刚一沾地,英姑便跪在了地上,“属下无能。”
王景淡淡的将目光从他俩身上移开,落在湖上长长的廊子中,看着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而来,轻轻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
远远地,那人手提一盏灯笼,走得闲散悠然,自有那股运筹帷幄放马江山的味道。
王景撩着眼皮,眼中幽冷的目光随着那人被西风吹动的衣衫晃动,晃啊晃的就看见回廊拐角处歪歪斜斜站着一个人,明媚的笑着一双眼睛扑朔‘迷’离闪动着痴‘迷’醉意,飘了很久的心就这样在那里停泊了下来。
“王兄,王兄……”贺靳提着灯笼,微微的笑着立在廊柱前。
王景回过神来,‘迷’糊地望着他,不是那个人,但那份笑却跟那个人如出一辙,动人的明亮,王景一时之间没能说出话来。
“这镜‘花’居一定有引人入胜之处,否则,王兄怎放着相府不回,偏生愿住在这里?”贺靳浅浅的笑着,语气也十分平和,毫无英姑口中那个强硬霸道的世子爷模样,也看不出他非看什么飞‘花’落叶的坚决。
但,若不是有那份坚决,英姑怎么会落水,这人又怎么会安然无阻的站在这里与自己说话?
他来,不动声‘色’,却早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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