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佛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彼岸,有生有灭的境界,谓之此岸。”
“姑娘的命盘周周转转都是生死论灭的缘。”
舞衣淡淡道:“凡是与舞衣有关的人都不得好死,我劝公子还是离舞衣远些好,不然,恐怕公子没有机会去见证舞衣一生是否真如公子口中曼珠沙华一般的命运。”
白夜行并不在意,“可你我的枝节已经交结,躲无可躲,姑娘半生皆为奇缘,可惜尘世繁花似锦,独独曼珠沙华叶不见花,花不见叶。注定孤独一生。”
舞衣抱着剑,信步闲逛,白夜行不紧不慢的跟着,喃喃自语。
孤独一生?
舞衣在心里冷笑,如果她即刻就死了,可谓是孤独一生!
正想着,只听得破空的声音,如此拥挤的人流,却直直的向她而来,匆忙挥手,手中黑布缠绕看似长剑的东西飞旋,截下毒镖来。
一击不成,人群中许多百姓衣着的人凭空变了神色,狰狞而充满杀气。
惶恐的人群尽散去,很快的闪出一片空地来,被包围的那袭舞衣越发显得清瘦,然而无人敢轻看,黑布蒙面,露出的鹰目皆死死的盯着舞衣。
白夜行自然的闪到一边,负手看着。
不过是些??,舞衣不予纠缠,很快脱身,飞身过了几条街。
“姑娘命中多劫,如此冒失,只怕……”
烦了自己几日的声音又冒了出来,舞衣转身瞪视。
白夜行全不在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看不到舞衣眼里的厌恶。
一挑夫经过,叫卖声朗朗。
舞衣忙叫住挑担的大叔,瞅着满担的献?糕,扭头问白夜行。
“要不要尝尝,很好吃的!”
白夜行皱着眉头,摆手,“姑娘请便。”
忽然身后一阵朗笑,“他这花痴只吃花,舞衣应该请他吃芙蓉饼,梅花饼,莲花饼才是!”
舞衣浑身一震,胳膊下夹着剑,双手捧着献?糕,欣喜转身之下,剑便滑落下去。冷冰艳的目光便随着那把黑布包着的剑跌落。长睫微垂,遮不住阴沉。
令宋清吃惊的不是舞衣,而是白夜行那个花痴居然跟舞衣一起!也明白了,冷冰艳的异常……
那只属于冰情剑的煞气……
舞衣犹豫了一下,将献?糕塞给白夜行,拾剑上前。
“宋清!你们也在!”
白夜行见舞衣兴奋的像个孩子,纯净而美好,沁人心脾的干净笑容。
不禁有些呆愣,竟忘了他平日最厌恶的就是他手上“不干不净”的东西。
在舞衣靠近冷冰艳的刹那,手中的剑竟发出轻微的风鸣,如清水结冰的声音,剑身剧烈的颤抖,几乎从舞衣手中脱出,紧紧裹住剑身的黑布渐渐撕裂,眼看着剑壁就要飞出,冷冰艳的双眸也渐渐凝起意欲毁天灭地的戾气!
那是舞衣从未见过的冷冰艳,令天地变色,唯有剑气与她同在!
宋清微笑着伸出手抚着那蠢蠢欲动的剑,从剑鞘到剑柄,仿佛驯兽师般,躁动的雄狮在黑布下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