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他们似乎是第一次在床榻上恩爱,这感觉舒服,心安,畅快淋漓。
那接连不断的美妙呻丶吟,没有在树林时刻意扮出的兴奋,也没有在议会大堂时不得已的隐忍,是真真切切从心底发出的醉人喉音,在他有节奏的掌握之下,时而绵软,时而高亢,如天然的媚药,将他**的火焰燃得越加旺盛,猛烈。
一双白腻,充满少女美体特有的弹性,裸露在空气中微微颤动,荡漾出一阵迷人的波浪。
嫩白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更衬出她的人比花娇,明媚妖娆。
迷蒙的双眸失了焦距,一双玉臂缠着他的脖颈,身不由自主地向上弓着,似乎不满足他们之间有任何距离。
如妖精般美丽,如魔鬼般娇娆的小人儿,平日有着令人不忍亵渎的清丽优雅,然而在榻上,在此时此刻,完全放开思想的束缚,凭着本能释放她最原始,最诱人的魅惑。
“尘,抱紧我……,好舒服,喜欢……”
腿儿不停蹭着他的坚腰,肌肤之间摩擦的快感令人疯狂,他活了近二十五年都未曾感受过如此亢奋的时刻,视线模糊混沌一片,然而身下小丫头粉红的俏脸清晰可见。
听小丫头的话,抱紧她,这种相拥相容的感觉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得死去活来,天翻地覆。
早知如此**蚀骨,应该在梁铭死前问他那媚药从哪买的,以后和小丫头恩爱时,倒是可以增加些别样的情趣。
风雪交加的夜晚,阵阵寒风吹打着雕花窗棂,发出有些慎人的飒飒之声。
然而在仅一窗之隔的漆黑房间里,有如到了另外一个充满鸟语花香的热带雨林,双人交战,**相缠,脑海里想的,嘴里念的,身子动的,都只为了舒缓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炙热。
……
小丫头趴在他的胸膛上沉沉睡去,甚至都不容他有机会离开她的身,无奈地笑笑,从床里拿过被子动作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之后便望着她可爱的鼻尖出神。
要不要告诉她皇上出事?
若是隐瞒,她记忆无端断了片又回到金豪山和他恩爱整晚他该如何解释?
皇上中的毒无药可解,只有四十九日的命可活,告诉她除了给她增添痛苦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这何止是对几个人而言的变故,而是对整个天下的影响,贺莲迟早会知道,而那时,她会不会怪罪自己当初没早点告诉她。
矛盾一直困扰着尉迟,以至于他没有丝毫困意,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大手抚摸着小丫头光滑如缎的背脊,心底由生出一丝欣慰。
还好他一直怀疑着梁铭,还好他在路上碰到了刘总管给他指名梁铭马车的去向,不然没及时赶到,等待他的不是怀里这副热情的身子,而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他真的无法想像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心下仍存留着后怕的余悸,情不自禁地双臂拥紧了她。
“贺莲,你要坚强,你还有我。”
吻了吻小丫头的额头,小丫头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飘进他耳里浑身又是一颤。
他动了动,还在里面的小小尘似有重振旗鼓的趋势。
眉心不禁一蹙,真真是会折磨人的小东西。
“莲儿,莲儿?”
尉迟想换个姿势躺着,可他每一次动作都会引来小丫头向小狗儿一样脸蛋往他胸膛上蹭蹭。
那由下及上,又由上及下的刺激麻得他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不受控制地,又——开始了。
小丫头被尉迟弄醒了,迷迷糊糊地承受着他,一边发出醉人的轻丶吟,一边混混地问:“嗯尉,尉迟,我我怎么在这,皇上回去了吗?”
贺莲的药性似乎过了,尉迟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靠不停地要着她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尘,你今天好厉害啊,可,可是为什么之前的事,我都,都不记得了?”
“别多想,先睡一觉再说。”托着她,保持着固定的节奏,那玲珑有致的曲线迷惑着人眼。
小丫头嗔道:“你这样我怎么睡呀~!”
也是,都怪他忍不住又……,很想停下反而身子不受控制地继续着。
只好和她商量,“那做完这次再睡吧。”
岂料小丫头即刻应允了。
可爱。
*
大雪下了一整夜,又给金豪山铺上了一层天然白毯。
贺莲在男人的臂弯里缓缓转醒,嗅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这一整日心情都会好。
玩着他垂落的栗发,在食指上打着圈圈,嘴角勾起的笑意似在回味昨夜的温存。
可是!
她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是怎么爬上尉迟尘的床的?
她不是应该在送皇上回都城的路上,或者是送完回山上的路上吗?
还是说,这些她都做完了,才放心的和尉迟在一起的?
可是,不对啊!
为何她连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尘,快醒醒!”
贺莲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摇晃着尉迟尘。
折腾了一整晚没睡的尉迟此时显得有些疲累,被贺莲叫醒脸上即刻浮现小心谨慎的神情。
“莲儿,你醒了?”
“嗯,我发现我又失忆了。”贺莲有些害怕,上一次是中了药被人给迷了一时无法接受才失了忆,她怕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尉迟犹豫了一下,之后笑着说:“别胡说,你可能是累坏了,你在皇上的马车上睡着了,他命令暗卫送你回来的。”
疑惑地点了点头,贺莲看了看尉迟也没再说什么,重新窝进他的怀里,可不知为何那心总是吊着放不下,慌乱不已。
“咦?我的衣服怎么都成条了?啊!我的狐裘怎么都脏了?”
尉迟尘一时忘了将贺莲被撕碎和弄脏的衣服收起来,可想而知被小丫头起身准备穿衣时看见了。
“这……,这是昨夜我们太过激烈所致。”尉迟尘吞吞吐吐解释道,忙走过去抢走贺莲手里的衣服,“我去叫下人帮你准备套新的。”
贺莲一直盯着尉迟尘的脸,那明明就是一张有事隐瞒她的脸,就算他们昨晚上再激烈,也是在房间里,也不至于狐裘上沾了湿泞的稻草啊!
“尉迟尘,你站住!”贺莲沉声道。
尉迟尘脚步一顿。
“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不想做最后知道的那个。”
似叹了口气般双肩垂了垂,看来是隐瞒不住了,转身走回床榻边把被裹在贺莲身上,然后抱了抱她。
“贺莲,无论接下来你听到什么,我希望你能够坚强面对,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心,猛地一沉,心里的慌乱越发强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皇上出事了?
流下了恐惧的眼泪,贺莲梗着喉咙不安地望着尉迟,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残酷的事实。
尉迟尘尽量用毫无感晴色彩的客观描述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给了贺莲,并不时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随时改变策略。
然而小丫头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
“贺莲,贺莲?”
回了神一般瞳仁聚焦回尉迟尘的脸,木然地望着他。
“贺莲,你还好吗?有何想法你可以告诉我,别在心里憋着。”
笑着摇了摇头,然而嘴角却是颤抖着的,“没,我很好。”
贺莲是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只是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大变故,自己身在其中竟然全然不知,上了人的当,受了人的骗,自己的义气被人无情的利用,而害了自己的男人。
皇上还有四十九日的命了,之后天下易主,她的生命中不再有晁羿这个人,不再有喜欢勾引她,诱惑她,却把她当孩子般宠爱,所有事都宠着她,让着她的男人了。
这让她,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一觉之前他们还在马车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香甜的补汤,她还曾笑话晁羿以前他一晚上六个,现在一晚上才一个,哪还用喝。
晁羿却笑着说,伺候一个可比被六个伺候累多了,这身子是一定要补的。
谁曾料,这“十全大补汤”竟成了晁羿的催命符,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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