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用了精神力,所以屠雄中间并非发问,也未插一言,老老实实听仇九讲完,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仇九讲完,屠雄老脸通红,一阵阵的挫着后槽牙,愣了足有二息工夫,突然抬掌左右掴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教你不长脑子!教你轻信谣言!”
屠雄自责不已,冲苒果和仇九各深施一揖,歉然道:“仇宗主,苒姑娘,屠某给二位赔不是了!屠某粗人一个,冒犯之处,屠某任打任罚。”
有话就,有错就改,仇九很欣赏屠雄,但想起他先前对苒果的态度,仍一肚子的火气难消,唬着脸道:“屠前辈,仇某德操有亏,没资格做你的宗主,你去吧,从此大家就是路人。”
“别呀,仇宗主!”屠雄一把夺下仇九拿在手上的瓷瓶,哈哈大笑,“哈哈,这个就是信物。如今信物在我手里,屠某就依然是天山宗客卿。仇宗主,你过的话可不能赖账啊!”
到这个份上,仇九多大的气也该消了,笑道:“呵!屠客卿,实话告诉你,我和苒姑娘相伴而行,其实就是仇某的夫人茵儿的意思。回天山后,仇某就会明媒正娶将苒姑娘迎进门,与茵儿并列正室夫人。”
屠雄大喜,抱拳道:“那屠某就恭喜仇宗主和苒姑娘了,届时,屠某定要讨杯喜酒喝。”
仇九笑道:“屠前辈,那还等什么,赶紧渡河,找家酒馆你我二人先好好喝一杯。了半天,仇某嗓子都快冒烟了。”
二人相视大笑,各牵一匹马上了树舟,苒果默默跟上,心中莫名起了一阵惶恐。
当晚,三人来到当地最大的一家酒馆,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开始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也许是天气过于潮热,这天酒馆的生意格外好,在三人坐定后,陆陆续续不断有食客进门,工夫不大就将酒馆坐了个满满登登。
仇九和屠雄喝得兴起,旁若无人,高谈阔论。苒果不善饮,在侧旁默默布菜斟酒,时不时好奇地打量酒馆中行色各异的食客。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似乎满屋子的食客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这一桌,大慨是慑于屠雄的威望,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只敢时不时地向这里偷觑一眼。
仇九和屠雄俩个呼喝酣饮,霸气十足,苒果宛若仙人,格外招人。三人如此与众不同,被大家多瞧几眼也属正常,所以苒果对此也并不十分在意。
此时正值梅雨季,荆楚之地,又潮湿又闷热,所以当地人每晚必喝,而且每每喝到子时过后,暑湿退去,方大醉而归。
窗外,掠过白水河的夜风将一阵清凉送入酒馆,暑热已然消退,也意味着时候可不早了。此时酒馆中的众人也喝多了,一个个醉眼乜斜,走路摇摇晃晃,话语无伦次。
酒助熊人胆,刚才只敢偷偷摸摸打量仇九三人的,此时胆子吹气泡般肥了起来,看向这一桌的目光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污言秽语的议论声渐渐响了起来。
“这位苒姑娘长得真好看,怪不得姓仇的为了她会抛妻弃子,结伴私奔。换了我,我也会!”
“嘿嘿,牛牟,你醒醒吧,这位姓苒的姑娘长得仙女一样,哪只眼睛会瞧上你?那姓仇的,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你算什么,给人家提鞋也不配,苒姑娘会看上你?”
“阿火,话不能这么,论武功,我是不如姓仇的,可论长相,咱也算是风流倜傥的俊俏子,不定人家苒姑娘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嘿嘿,牛哥,要不你上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牛牟酒至酩酊,被人拿话一激,早已忘了仇九和屠雄的存在,端了杯酒,摇摇晃晃向苒果走去。
仇九这一桌的三人,都是武中至尊,虽喝了酒,对这些秽言秽语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屠雄天性豪爽,肚里藏不住火气,几次欲挺身而起,加以斥责,皆被仇九按回了座位上。
仇九有自己的想法,这帮食客,不过是轻信谣言,人云亦云的盲从者,杀也杀不尽,辩也辩不清,还不如索性置之不理。倒是那个居心叵测,在背后制造谣言的始作俑者,才是最可恶的。
仇九和屠雄忍了,苒果一个女儿身,当然更不便主动辩驳,一时间如坐针毡。刚想起身告退,不知死活的登徒子牛牟,已然端着杯酒来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