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鸢做了一个梦。
很难得,不是恐怖的梦。
梦中,她不在皇宫里,而是在一个府邸内,她坐在瓷椅上,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的两只蛐蛐。
对面坐的是小白龙赵庭云。
赵庭云跟她一样,也聚精会神的盯着桌子上的蛐蛐,她说着“金将军金将军”,赵庭云则喊着“小白龙小白龙”,显然两人在为自己的蛐蛐加油打气。
最后大一些的蛐蛐赢了,赵庭云一声欢呼就跳了起来,柳尘鸢则垮着脸,欲哭无泪。
见柳尘鸢要哭,赵庭云赶紧伸手来拍她肩膀:“哎呀,嫂子你别哭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来来来,借你摸摸小白龙……”
结果手还没碰到柳尘鸢的肩膀,就“啪”的一声被人拍走了,而后响起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赵庭云,长出息了啊。”
是赵书贤。
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柳尘鸢,哪怕是在梦里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有点可怕。
可梦里的柳尘鸢一点也不怕,她听见这个声音,反而雀跃起来,高兴的往后一看,又伸手去拉他:“你回来了!”
赵书贤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去弹她脑门:“跟着老三斗蛐蛐,真是不像话。”
柳尘鸢摸着自己脑门,连声呼痛:“你打我!我都输了你不安慰我还打我!”
不过是弹个脑门而已,梦里的柳尘鸢就能委屈成那样,赵书贤居然还真的伸手去帮她揉,手上动作轻柔,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我又没用劲。”
柳尘鸢指着赵庭云:“书贤,帮我报仇!”
赵庭云冷汗直冒,转身就要走,赵书贤直接抢过他手上的“小白龙”,往旁边的草丛里一丢:“不是小白龙么,会飞吗。”
“啊啊啊——”赵庭云发出惨叫,“二哥!!!”
他低头去找隐匿在草丛中的蛐蛐去了,柳尘鸢看他撅着屁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赵书贤则搂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走”就不管哀嚎着的赵庭云走了。
两人有说有笑——主要是柳尘鸢在说在笑,而赵书贤只负责听——一点点走远,忽然,赵书贤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向“柳尘鸢”。
柳尘鸢猛地惊醒,一坐起来,就听见了锁链撞击的声音。
她茫然地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上捆着锁链,另一端系在床头。
锁链不长,但也不算太短,她的手有一点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
她轻轻咳了一声,喉咙有点痛,她想起昏迷前,是赵书贤掐着她的脖子,想要置她于死地。
结果她却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梦里她和赵书贤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相处融洽,甚至可以说都的上是恩爱……怎么会有这样的梦,简直比之前梦到姜蕴死了还可怕……
赵书贤伸手帮她揉脑袋?
柳尘鸢稍微回想一下,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重要的是,那梦给人的感觉太过真实,尤其最后梦中的赵书贤回头一瞥,简直像是在看现实中的柳尘鸢!
她打了个哆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她没有死。
赵书贤最后放了她一马。
她还在开始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窗户和门都紧闭,只能透过一点微光,依稀晓得外面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了,柳尘鸢呆坐了一会儿,有人轻轻敲了门。
“谁?”柳尘鸢害怕地看着门的方向。
“刘姑娘,我是这附近的农妇。”一个声音有些苍老的女人道,“几位军爷让我来伺候您。现在我可以进去么?给您送饭来了。”
“哦……”柳尘鸢稍微松了口气,“进来吧。”
门被人推开,一个打扮朴素的农妇慢慢走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粥,几个小菜:“刘姑娘,现在没什么好东西,你随便吃点吧。”
柳尘鸢点点头,看着农妇把饭菜摆在她面前,她小心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外边怎么样了?”
农妇道:“快午时了呢,外边?外边没怎么啊,军爷们都离开了。”
柳尘鸢“哦”了声,试探着道:“我,我手上的这个,可以解开吗?”
农妇看了眼那锁链,道:“我哪晓得啊,我就来给你送个饭而已。”
柳尘鸢应了声,低下头,慢慢喝起粥来,农妇耐心等她吃完,又把盘子都收走了,走之前,农妇语重心长地说:“姑娘,这些军爷保家卫国也不容易,你……你就忍忍吧。”
她有点不忍心的走了,柳尘鸢一时间竟然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
“老大,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房子曾趴在床上,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的赵庭云。
赵庭云摇摇脑袋,头顶嘘嘘乱晃:“有点印象……不过不记得了!”
吴略之站在旁边,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了老大记不清了,还问,还问!”
房子曾大大的叹了口气:“算了,好歹老大还活着……妈个巴子的,都怪姚墙那个贱人!老大对他那么好,他居然为了个女人反了!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大你说对不对!”
赵庭云茫然地说:“啊?我不知道……新娘子是好东西!新娘子也是女人!”
房子曾瞪大了眼睛:“新娘子?!吴略之,老大这样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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