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事到了侯爷这里,都会变得轻而易举,他早就不以为意了。
“那可称不起……”那位可是圣人,谢宏当然不会盲目自大,正随口应付的时候,忽见南城方向跑来一人,谢宏定睛一看,见得正是边军中一员。
“侯爷,金州卫的那个指挥使已经到了,江将军请您回去……”
“嗯?”谢宏眉毛一挑,有点奇怪:“昨天不是交待好了吗?由江大哥应付他就行。”
一听这话,那个报信的人显得有些尴尬,象是想笑又憋回去了的样子,“侯爷,江将军说,今天风浪有点大,早上演戏的时候,他被摇的头晕,以至于把台词都忘记了……”
我擦,这是什么烂借口,谢宏一抚额头,开始怀念起马昂和曾无忌来,术业有专攻哇,江大哥的特长果然只有一个砍人,别的全都不好使,也罢,还是哥自己对付那个指挥使好了。
“好了,不要笑了,咱们去见见那个指挥使吧。”谢宏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一边往南城走去,窃笑不已的猴子等人自是随在他身后。
……围在木城驿周围的百姓并没有留意到码头附近的插曲,他们的心神全都放在了眼前这边。
王大人的行为让人很难理解,不过,这会儿也没人去寻根问底,众人要么在冥思苦想,要么一脸热切的盯着那些幸运儿,也有人气喘吁吁的在说明情况,多半都是无暇他顾的。
最初的时候,也有人有些疑虑,可当他们看见赵家村的那个楞子结结巴巴的答了几个问题,然后老刘头就宣布他得了五两银子的赏格之后,所有疑虑都不翼而飞了,若不是贵人要求排队的规矩,崇尚秩序深入人心,木城驿这里恐怕就要挤成一团了。
饶是如此,气氛也一下就热烈起来。
这个时代的海洋资源并没有遭到破坏,要捕鱼甚至都不需要出海,在海岸附近撒网一样能有收获,所以,渔民虽然很多,可能称得上水手的却很少。
工匠就更不用说了,天下风气都差不多,军户地位虽低,总也比匠户高一点,谁又会去学手艺?那不是糟蹋自己吗?
因此,前次的招募让很多人都望而兴叹,心里再怎么火热,没有能力也是不行的。
可这一次不同了,农活儿,在民间休说男人,精通农活的女人也大有人在,何况还是在辽东这种地方,谁还没干过农活儿啊?
当然,想把农活儿的门道都说清楚是很难,可这也不要紧,关键还是王大人问的仔细,只要顺着王大人的问题往下说,就连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子都能说出点道理来,没见那个傻子得了赏格吗?
五两银子呐!
排在前面的人都是庆幸,农活儿中的门道不少,很多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越是排在前面的越划算,前面说完了,后面当然就没得说了。
排在后面的人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不少人都是唉声叹气的,甚至有人捶胸顿足,不过也有那有心的,连忙跑回村里去叫人。
田头的活计最终靠的还是经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种时候就要靠老人出马了,在田间垄头忙碌了一辈子,那心得是多了去了,眼前的机会简直就是为老人们量身定做的!
别看在前面那些家伙都是兴高采烈的,可光是排在前面有啥,没有水平,答不上问题,最后也是白扯。
那个跑的最快的赵剩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倒是排在第一个了,可结果呢?还不是两手空空?光是机灵没用,肚里要是没有货,怎么也上不得台面!
事情也确实是这么发展的,很快那些比较基础的东西就被人说完了,原来的排队顺序也没了用,新的序列产生了。
这个序列中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每个人接受问询的时间也更长,得到的赏格也越高,旁观者心里也越是热切。
不得不说,由王守仁来负责这项实是再合适不过了,除非谢宏不吝惜时间,亲自到来,否则就算是从京城把曾鉴拉过来,也很难达到现在这种效果。
军户大多都是文盲,上了年纪的那些老人经验虽然丰富,可脑筋却未必清楚,若不能迅速把握到对方的思路,然后进行引导,是不可能达到现在这种效果的。
在谢宏之外,能把学问和实务把握到如此圆熟的,也只有王守仁了,谢宏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份时间,定下了开拓辽东的大战略之后,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哪有空搞这些水磨功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