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进屋之后,一旁的青芜便上前将事情轻声说了一遍。沈妈妈一听之下,立时气得两手发抖,咬牙切齿地道:“真真是下作东西,什么阿物儿,竟敢这样算计姑娘。”说着又要吩咐人去开箱笼再细搜,被傅珺柔声止住了。
动静闹得太大,郑氏那里必会得到消息,反倒打草惊蛇。总归东西已经到手,现在的首要问题还是要及时告知傅庚。这种累及女子名声之事,只能悄悄处置,否则又是一场麻烦。
所以她才会将沈妈妈叫过来。
傅珺是存了几分私心的。
沈妈妈是服侍王氏的老仆,有她在眼前,傅庚定会思及王氏。傅珺希望,这种思念能够让傅庚对郑氏有着更明确的认知。
她实在没精力再与郑氏斗下去了。这府里能制住郑氏的,只有傅庚。
傅珺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将那方诗帕收进袖中,含笑道:“我去见父亲,青芜、绿萍,你们把东西收一收,青蔓去挪个碳炉子进来。天凉下来了,屋子里冷。”
众人应诺一声,傅珺便带着沈妈妈并涉江,一行人神态轻松地出了南院儿。
桃源正站在正院儿的门前嗑瓜子儿,打眼瞧见傅珺出了门,她含笑打了个招呼,待傅珺她们行得远了,她便转身进了屋儿,见四下无人,便向郑氏轻声禀道:“姑娘又出门儿了,看方向是往外书房去的。”
郑氏的脸上便闪过了一丝冷意:“你看她神态如何?”
桃源笑道:“回太太的话,姑娘与往常无异,婢子瞧见她手里还拿着本儿书,看着是又去向老爷问学问去了。”
郑氏面露不屑,“嗤”地冷笑了一声,捏起桌上的帕子拭了拭唇角,讥道:“姑娘家不知学女红做针线,整天弄什么学问。到时候出了事儿,便知这什么‘探花女史’不过是表面清高罢了,骨子里还不知是什么东西呢。”
桃源见这话说得难听,却也不敢接话,只向茶盏里续了些茶。
郑氏便从果碟子里挑了一枚咸金果儿搁进嘴里,眯起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阴沉。
傅珺那边防得太紧,直是水泼不进,她是拿着朝云的事情对秀云威逼利诱,才迫得她将事办成,真真是费尽了心机。
现在郑氏只希望姜姒那边别出了错。
不过,就算姜姒那边出错儿了也没什么。所谓一事不烦二主,秀云顺手塞进去的那方诗帕,便是郑氏自己的算计。有了这双重保证,郑氏相信,她这个继女的名声,只怕落在地上便再也拾不起来了。
只可惜程甲现如今不在,否则那贱丫名声一落地,程甲便是现成接手之人,那几十万的嫁妆银子可不就到手了么?
思及此,郑氏的面色复又阴沉了下来。
便没有程甲也不打紧。这么一个名声败坏的贱丫头,傅庚就是再下死力去保,也是保不住的。再者说,傅珺名声一烂,郑氏便可提出将傅珂再接回来。届时她们母女合力,不愁不将那贱丫头的陪嫁弄到手。
如此一想,郑氏眼中的冷意又换成了得意。她打量着手上那枚精致的宝石戒子,脸上的笑容忽隐忽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