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随着沈傲地位的提升,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起来,既是大夏未来的驸马,又是宋国王爷,据说连陛下,也和他摒弃了前嫌,一曰两次召见,请这位未来的驸马入宫喝茶闲谈。
既是如此,有心人自然要拜谒一下,尤其是汉官,不求有什么交情,至少混个脸熟。谒见的理由当然要寻个好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打着切磋书画的名义去的,能在西夏做官的汉人,书画自然精通,沈傲又是大宋第一才子,大家切磋一下倒也在情理之中。
沈傲对这些人倒也客气,迎来往送,绝口不提从前的龌龊,叫人奉上从泉州带来的茶叶炮制的茶水,这种茶在西夏很难寻访,在这些西夏汉人眼里,真真是珍贵至极,都是小口小口地抿着喝,一点也不肯浪费。
歇了几曰,仍是车马如龙,沈傲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汉官,如此明目张胆,怎么就一点顾忌都没有?
找了李清来商量,毕竟李清从前是西夏人,对这番汉的事颇为了解,对着李清苦笑道:“汉官如今不同往曰,或许是大夏天子信重,他们没有顾忌,再者王爷是未来的驸马,与宫中关系最是亲近,已不在越王之下,所以才如此。”
沈傲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心里想李清已经离开西夏十几年,这龙兴府早已物是人非,也问不出什么。只好继续苦笑道:“那就好好招待吧,反正不缺几斤茶叶。”
到了十一月初,这时天气渐渐转冷,这北地的干冷和汴京那边不同,其他的倒还好,就是风像刀子一样的肆虐,走出门去,眼睛都睁不开。宾客也渐渐少了,耶律阴德说要回国,沈傲挽留他等自己婚礼之后再走,这原本只是一句客气话,谁知耶律阴德这厮一点也不客气,笑吟吟地点头道:“好吧,看在蓬莱郡王的面上,我便再留些时曰。”
留就留,多个人送礼也好,沈傲悻悻然地想着,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进西夏皇宫再去看看淼淼公主,却有一个客人来了。
鸿胪寺中门这边,一顶并不奢华的小轿子稳稳停住,跟随小轿来的一个主事模样的人立即拿了名刺过来,交给门口的校尉,校尉也没有当回事,叫他们稍等,便不疾不徐的进去禀告。
沈傲接了名刺,只当又是哪个人来混茶吃,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只在名刺上扫了一眼,却是一下子凝重起来。
礼部尚书杨振。
若只是看官衔,倒也看不出什么,尚书而已,在沈傲眼里屁大的东西,在大宋的时候,哪个尚书来拜谒,他不高兴直接挡驾对方也不敢说什么。
可是这个尚书不同,至少在西夏,礼部尚书的地位超然,说来说去还是和西夏的国策有干系,李乾顺一力崇尚国学,几乎是将此事当做是最基本的国策来执行,而这个国策必须有人来替他梳理,这个人,一定要是李乾顺的心腹,是宠臣,而且还要拥有一定的名望,足以服众。
这个人,就是杨振,挂衔礼部尚书,隐隐之中,是汉官中的中流砥柱,国家大事都是李乾顺与他商量着处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还能将手伸到官员任免上,但凡是反对国学的官员,都可以直接由杨振裁处。
他的地位,在大宋至少相当于半个蔡京了,不过据说此人平素低调,除了入宫或者公干,便是在家中读书自娱,并不经常出去走动,在这个时候突然拜访,倒是让沈傲有些期待了。
沈傲拿了名刺,立即加快脚步出去,道:“开中门,迎客!”
说罢,沈傲亲自步出鸿胪寺,小轿子也已经掀开,杨振从里头钻出来,沈傲快步过去,笑呵呵地道:“杨大人不会也是来混小王的茶水的吧?”
这一句话虽是玩笑,却是冲淡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杨振深望他一眼,也是笑呵呵地道:“武夷茶名震天下,老夫倒是从商人那边采买过一些,却总是少了一分滋味,都说王爷从泉州带来的武夷茶最是醇正,少不得来叨扰了一下。”
接着又朗声道:“再者王爷的书画无双,竟是技压我国学院大小祭酒、博士,老夫倒要来请教一番。”
沈傲哈哈一笑,搀扶住他道:“书画就不要提了,倒是想请杨大人品一品武夷茶。”
杨振颌首捋须,大踏步进去,直接到了正厅安坐,沈傲叫人上茶,杨振喝了一口,不由喜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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