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荷忙应道:“哎,奴婢这就去,其实后头就有小厨房,我这就催去!”
待她走后,青桃方小声问曜灵:“姑娘,怎么样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曜灵不想因身上不适这种小事,闹得众人皆知,以为她有多娇柔似的,一下船就病,也是平日气壮惯了,小事不肯示弱。
因此曜灵便对青桃摇头:“不必了,我想洗个澡应该就好了。”说完看了青桃一眼,着重道:“别去告诉世子,他有正事要忙!”
青桃不敢实说,只唯唯而已。
一时绣荷命婆子抬了水过来,送进东边耳房,绣幕又过来回说:“都安置下去,请姑娘就过去吧!”
曜灵听见,忙就起身,不想起得快了,又肚饥腹空,一下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手忙扶住桌沿,青桃和梨白一左一右,赶紧就上来扶住她,口中一迭声地问:“姑娘怎么样?”
“这怎么处?” 绣幕看得心惊,忙就规劝道:“姑娘还是用 些点心再去洗澡吧!这样过去,只怕要晕汤呢!”
曜灵此刻是心烦意乱,身上一阵阵燥热,极不舒服,也没了平日的体量宽厚,沉下脸来便道:“我就要现在洗,一定不行么?”
绣幕退了下去,不敢再说。
青桃和梨白对视一眼,心里明白,该去请大夫了。
将曜灵扶到耳房,开门就先有一阵热气熏来,曜灵身子晃了晃,坚持地进去了。
一切都如绣幕所说,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清水,里头还撒了不少玫瑰花瓣,想来也是暖房里取来的。
又香又热,曜灵愈发不舒服,可她还是咬着牙,配合着青桃将衣服褪了,慢慢滑进了水里。
温柔的水波一下将她全身沁遍,天然温暖,润着肌肤,十分舒畅,身上粘糊糊的感觉立刻消失了,曜灵立刻放松下来,一直紧绷的肌肉皆软融了下来,舒服极了。
这水不同于那水,梦里是冰冷的,可她现在触手可及,却到处软香温热。
这也是她坚持要洗澡的另一个原因。她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被那个梦吓退了胆?水有什么可怕?她想。
梦里我失了惊,现实我可不怕!
想到这里,曜灵一下将头埋进了水里,越是凶险她越不服 ,天生的倔强性子。
青桃与梨白不想曜灵竟会突然有此举动,本来在木桶边整理衣服,又预备将毛巾香胰递上去,这下全乱了手脚,东西撒了一地不说,口中一迭声地唤道:“姑娘,姑娘!”
曜灵慢吞吞从水里探出头来:“你们叫什么?我又没死。”
青桃梨白口中连声直啐:“姑娘真是!这开得什么玩笑?活活吓死我们俩了!”
曜灵也学她们的样,啐一大口,又从水中坐起来,耸了耸肩膀:“我说你们就啐,如今你们两个更比我说得凶,看我不啐你们一脸!”
三人嘻笑了一阵,青桃梨白放下心来,看曜灵精神挺好,有说有笑的,青桃一时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刚才莽撞,叫忍冬传话给岑殷。
正想着,忍冬鬼头鬼脑从外头探了下头,青桃慌了一下,见曜灵没看见,方才寻个借口出来了。
“你怎么才来?”出来后,青桃不满地质问。
忍冬喘着粗气:“叮当已经走了,我自己城里跑了一趟,所以耽搁了。不过我跟厨房说过了,他们说就送水来的。”
青桃顿时张大了眼睛:“这会子工夫你就城里走了一圈?”说着将忍冬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见其脚上一双青布鞋满是浮灰,这才信了,心里有些感动,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来,替忍冬将头上汗拭了。
忍冬笑得干瘦小脸上一脸褶子,顺手就将青桃的帕子捏到自己手里,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贼笑着塞进了自己袖子里:“姐姐行行好,我正没块正经帕子呢,赏了我吧!”
青桃嘴里啐了一口,想想确实这 丫头进来只给了两身衣服,因要赶路,零碎小物还没顾及到呢,这下想来,也就算了,只是手里依旧拍打了忍冬一把:“看你这样儿!”
忍冬毫不介意地咧嘴大笑 ,因那一巴拍得几乎没有力道。
“你去说了,爷怎么回的?”青桃这才想起正事来。
忍冬道:“我在酒楼门口,正好看见铜锤在外,他问我有什么事,我就将姐姐教我的话说了,说姑娘有些不好,铜锤说知道了,叫我先回来小心伺候着,他即刻去回世子,我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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