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叛军犹如腰斩的野草,折倒一片。
然而,一个人倒下,就会有更多人挤进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汉军中军前的三排强弩兵,就扔下强弩抽刀近身而战。
就如昨日一样,双方一接触,就将战场推进了白热化。
每一刻都有人发出最后的悲嚎,每一息都有生命在凋零。
华雄也揉身其中,挥舞着长刀收割性命,喊杀如雷。
他的武器是让墨者定制的,专为步战打造。刀身比正常的环首刀更厚一些,而是刀柄则是以铁棍浇筑吞合,约莫六尺,可堪双手持刀而战。
正好能发挥他的膂力过人。
“杀!”
一声怒吼,华雄大步向前,仗着力大与身高,就将长柄战刀高举,以泰山压顶之势往下立劈。
与他面对的叛军兵卒,脸色大怖。
但也反应很快的,将半个身体都斜斜的藏在了圆盾之下。
意图用坡度卸掉华雄的力量,以待华雄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将另外一只手握着的环首刀捅进对方的肚子里。
做法很对,也很可惜,没机会了。
“咔嚓!”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圆盾在阳光投射与尘土飞扬中,化成四射的木屑。
那名可怜的叛军兵卒,半个肩膀都被劈了下来,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喉咙里就被胸膛涌上的鲜血给堵住了,倒地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而华雄看都不看他一眼。
再度大步向前,手腕一翻扬起了手中的凶器,带着死亡呼啸之声,往另外一个兵卒势如奔雷。
“啊!”
又是一条人命,如蝼蚁般被凋零。
他身后紧随的部曲,也以他为锋头结成个小型的锋矢阵,汹涌而入。
上演着挡者披靡、摧枯拉朽的杀戮!
仅仅用了半刻钟的时间,就以一路的尸体,将叛军生生给逆推到了辎车外围。
另外一侧,被阎行率领精锐逼得步步后退的板楯蛮,原本都有些士气萎靡了。
但看到了华雄的悍勇,顿时热血沸腾。
雄性嗜血的杀戮基因,在他们天性劲勇的身躯里弥漫,从胸膛急促冲出口中,化成了凶性大发的咆哮。
“死战!”
“死战!”
也让一直留心战场的阎行,目眦欲裂!
以多击少,付出了那么无数人命取得的优势,竟然一下子就被消弭了!?
该死!
“华雄匹夫,上前受死!”
他怒号着,带着私兵部曲努力往华雄那边挤去。
想挡住华雄无可匹敌推进的势头,更想将华雄亲手刃之!
来得正好!
再度一刀横扫,将一名可怜的叛军兵卒拦腰劈断的华雄,闻声而顾。
看到了满脸狰狞的阎行,也挥刀劈开一切挡路的叛军,大步而去,“阎行鼠辈,今日乃汝死期!”
双方主将,都宣告了不死不休!
让所有的兵卒,都没有退一步的余地,红眼而不顾生死。
此刻的战场上,入目皆是残肢断臂,殷红的鲜血和裸露出皮肉外的惨白骨头;入耳皆是鼓声如雷,喊声不绝,将不停死去人儿的悲惨命运,直达天听。
叛军的后军,督战的麴演,正声色俱厉,怒斥着各大种羌的小头目。
而更远处,段煨与张绣驻马于山丘上,极目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