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习性,还真是遗传,江老幺的媳妇就曾抱怨过,婆婆和儿子一老一幼睡觉一齐打鼾,吵得自己睡不着。
一觉醒来,招呼本家兄弟把8头花猪赶上小货车,江老幺就打道回府吃晚饭。
怕在县城饿着,老太太给江老幺盛了满满一碗的鸡肉,至于她和三姐了,就着鸡汤啃红薯。心理年龄已经半百的江老幺于心不忍,却也无可奈何,赚钱的心思更加紧迫。
吃了饭,天已经逐渐黑了起来,往小货车车斗里塞了稻草,江老幺猫进驾驶室,松手刹,点火,松离合,轻踩油门,江老幺娴熟地开着小货车驶离周口村,驶向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目的地。
江老幺才出了村,老太太缝补的时候,翻找针线,发现不对劲,怎么箱子里被人翻过了?
“四儿,今天你动箱子了啊?”老太太一遍收拾,一边问闺女。
“没啊,大,我今天一直在田里,没动箱子啊!”
听到闺女这么回答,老太太心头一紧,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许多。把破破烂烂的衣服、床单都翻了出来,瞧见箱底的帕子还在那,老太太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下一秒,老太太抓起帕子,打算再瞧一瞧自己的宝贝,这些可是专门为儿子说亲准备的。一摸,空的,再摸,还是空的。
老太太着急忙慌打开帕子,傻了眼,空空如也。
“哪个天杀的,我一个寡妇的东西,也要惦记,还有没有王法了,还要不要良心了!”老太太嚎叫开来了,打算出门找找街坊邻居问问。
“大,我怎么觉得不是小偷进来了。”
听到闺女的话,老太太止住了脚步。
“幺儿中午翻箱倒柜的,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找件衣服,可刚才他出门了,也没看他多穿一件,我看,十有八九,是幺儿拿走了。”
“败家子,败家子,家贼难防啊!
你说他,充什么好汉,他二哥救他那不是应该的吗?咱黄土乡,哪个爷们见着落水的,不得帮把手的?
他姥爷、他短命的老字活着的时候,十里八乡的,谁没受到他们的恩惠。
那只下蛋的鸡,就是为了平时给他补身子,他倒好,直接宰了招呼二小子!
现在倒好,连给他娶媳妇的袁大头,也被他偷了,不知道拿去干什么了。我的命咋这么苦,怎么就养了个偷家的败家子!?”
家里是鸡飞狗跳,老太太哭诉命苦,三姐不停安慰着,而江老幺,对这些一无所知。
“开上我心爱的小货车,我再也不贫穷……”,心情舒畅的猪贩子,这会开着小货车,哼着歌,奔小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