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才10月份咧,供应社今年收猪咋这么早哩?!”
“嗯,我个人收。”
江老幺瞄准的第一个收猪对象就是同村的二哥,都是江姓,往上数几代就是同一个曾曾曾曾祖父。
对于接下来的“杀熟”,江老幺做地脸不红心不跳,在农村,你若是把其中的道道讲得明明白白,那么不好意思,你这生意别做了,向来都有眼红的人过来搅和。
江老幺如今穷得叮当响,就指望着当二贩子赚个中间商的差价奔小康,嗯,以后就注册个西瓜子二手车网站,广告就说“真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因为我是二手商)”,江老幺在心中恶趣。
“可现在猪还没长肥呀,离出栏还有个把月了。”二哥迟疑道。
“我每斤多出2分钱,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来,不会让二哥你吃亏的。”
“那成!”
所谓吃人嘴短,早上刚在老幺家吃了鸡汤面,打了牙祭,憨厚的二哥本就不好拒绝,又听自家兄弟拍胸脯多加2分钱,觉得亏不了,就痛痛快快地应承下来。
同村的村民,在二哥的带动下,凑齐了8头花猪,先暂且赊账,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知根知底,不怕江老幺卷猪跑路。
“各家的猪,到了市场,我过了称,给你们个准确数字。”这一世,江老幺眼界明显高了不少,缺斤短两的事是敬谢不敏了。
猪贩子是好意,却不想自家兄弟们显然不领情。
“老幺啊,不是兄弟们信不过你,还是按供销社的来呗,以往他们估二百斤,这次,咱的算一百九十斤,咋样,都不亏。”
眼前的六哥,一脸憨厚,花花肠子打了一堆的主意,最后还是把自己蠢死,十足的憨批。江老幺是又气又想笑,过称何止一百九十斤,起码二百五。
可一旁的同村同族们,也是心照不宣挺了老六,放心让你赊账,可不意味着能白白让你糊弄,农民们对这些三瓜两枣可是看的紧得很。
望着这群铁憨憨一脸坚持的样子,江老幺很无奈地打了条子,摁了手印,承诺一头猪一百九十斤。
忙完了收猪事宜,回家过晌午,依旧是南瓜拌麸子面,一点油水也没有,咽地江老幺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跟老娘和三姐说要拉几头猪去县城,晚上就不在家了。
老太太也没多大言语,没老子的孩子从小野的很,14岁过后,江老幺平时都打鱼摸虾地往家里弄两个闲钱,算是半当家了。
老太太却不曾想小儿子怎么要晚上一个人走,也没觉得儿子会开车不正常,大抵还没意识到这一块。
吃罢饭,江老幺往肚子上搭着补丁被子,不一会屋里就响起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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