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和储秀宫两处的宴会差不多是同时结束。
接下来按规矩则应该是安安分别去养心殿和储秀宫给老十和其木格磕头,--本来应该还有康熙的,但康熙觉得别扭没来,这一步骤便省了。
不过,前面不是说了嘛,老十改了许多嫁女的规矩,其中便包括了跪别父母这一项。
老十修改后的章程是,老十、其木格、弘暄两口子、弘丰和弘历以及老十的一大家子亲戚不论男女,全汇聚到坤宁宫去,安安在坤宁宫那里举行跪别父母的仪式。
因是男女混站一室,所以老十将亲戚名单很是压缩了一番,只邀请了自己的兄弟和宗室的铁帽子王,以及其木格的亲戚,阿茹娜,男士女士分站两边
康熙对此是很有意见的,提醒老十要注意男女大防。
老十也牛,当即就增加了一条,女眷们前面放一长串屏风,还对康熙道:“侄女见叔伯们没问题了吧?”
老十其实有些生气,认为康熙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自己邀请的这伙人,全是互相认识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在相关场合是打过照面的啊,有什么好避嫌的?真要有私情早就勾搭上了,还用借自己嫁女这个平台?
康熙则更气愤道:“那还两处合在一起干嘛?”女眷全躲在屏风后了,和没出席有什么两样啊…
老十头一昂,“安安是我和其木格一起生的,一起养的,自然要一起送她出嫁…”
康熙恼怒道:“那叫叔伯婶子和宗室王爷去观礼干嘛?你们俩口子送不就完了?”
大清真没那规矩说出嫁女跪别父母时得有亲戚在屋里观礼的,亲戚们当天是要或去帮忙或去凑热闹,但主要职责就是说完恭喜的话后就去吃饭喝茶听戏…
但老十却道:“有旁人在,其木格就算会哭也会很有节制的。”
气得康熙恨不得冲上前去将老十脑袋掰开,好好看看老十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怎么满脑子都想着为老婆好呢…
因此,康熙越发坚定了决心,打死也不去给安安的婚礼增光添彩。
不过,在安安结婚的当日,确切的说,是在安安乘舆出宫后不久,康熙就后悔了,后悔得都想学十四作势去撞墙了。
倒不是康熙突然大发爷爷爱,而是,据报,老十在坤宁宫哭了,是真的掉了豆大豆大的泪珠儿,不是光红了眼眶的那种,而且还哽咽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抖不出来。
这么一正该看老十笑话的场合,自己怎么就错过了呢?康熙一思及此,就差捶胸顿足了,康熙不是没瞧过老十落泪,老十额娘去世的时候,老十哭得很厉害,但是,伴随着哭的主要是闹,你想啊,都差点要将御膳房给一锅端了,那得有多闹腾啊,而且那时老十还是个半大孩子;而这次,听太监汇报说,老十哭得虽然很凶,但可柔情了…
老十柔情了,而且,还是今年就将满整整40岁的老十柔情了,更挠得人心痒痒的是,这柔情还是哭出来的,而本来是能亲临现场见证这怪异滑稽的一幕的康熙却自己将这机会给推了出去,康熙能不跺脚嘛,这年头,又没个现场直播…
于是,康熙只能叫太监绘声绘色的将当时的场景细细说来,太监说了两遍,康熙还觉得不过瘾,认为太监只是描绘了一下事实,但却没说到精髓,不是说画龙点睛嘛,康熙如今需要的就是找人点这个睛。
于是,心里如猫抓痒的康熙也不顾安安婚礼还没结束,便叫人去找十四了,十四这家伙口才好,康熙爱听他讲故事。
于是,弘丰便听弘历说了,“三哥,十四叔终于走了,唉,他今天怎么了啊,老盯着我瞧,盯得我直发毛…”
弘丰却道:“肯定是你惹祸了呗,不过,今天这日子,十四叔怎么提前离席?别是军中出了什么事,我去问问皇阿玛,你好生跟着大哥招呼客人。”
弘历嘿嘿笑道:“老天爷啊,千万保佑我大清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啊,就算有什么大灾难,大变故也等明天再发生吧,否则我皇阿玛红肿着眼睛去议事,多滑稽啊…”
弘丰拍了弘历一下,道:“你当时还不是哭了,还好意思说皇阿玛,真是的!”
弘历却笑道:“但我现在还能迎客啊,而皇阿玛呢?呵呵,现在还躲在屋子里拿鸡蛋狂敷眼睛呢…”
弘历却说错了,此时老十早没拿鸡蛋折腾了,自己一人在暖阁里小酌呢,而其木格则站在旁边劝他,到宾客处露个面。
老十却嫌自己太丢脸了,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坤宁宫的观礼人很少,但是,当九阿哥将安安抱上婚轿—--满人的习俗是要叔伯抱新娘子上轿,并不是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十将自己的职责交给了九阿哥---、安安前往公主府拜堂后,老十在宫里是又大开筵席,请了很多人,而其木格已经去女眷中露了好一会儿脸了,但老十却躲在暖阁里拒不见人,无奈,弘暄只好叫人悄悄去女眷厅找其木格,让其木格去游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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