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七一大早,几乎一夜未睡的老十和其木格比往常提前了半个时辰从床上爬起来更衣,今天的行头都很隆重,穿戴起来自然更费时间些。
穿好衣服后,其木格便叫人去端早点,先填填肚子再说其他,今天可得忙一整天,能量可得补充够。
老十则坐在椅子上冲其木格嘀咕,嘀咕的主要内容还是遗憾康熙不出席安安的婚礼。
其木格小声劝老十别放在心上,老小孩,老小孩,将康熙当小孩子看吧…
老十哼了声,还是不大高兴。
其木格想了想,道:“皇阿玛是不是生我的气所以才不来的啊?”
见老十有点发愣的看向自己,其木格笑着提醒道:“昨儿送嫁妆去额驸家的时候,我没送‘试婚格格’…”
在这个问题上,老十和其木格是有意见分歧的,老十认为,试婚格格不能少,万一东茁有毛病呢?要知道宗室、勋贵之家有好些人都有难言之隐的,可不能误了安安的终身幸福。
其木格并不认为东茁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有些东西可以装聋作哑的不去深究,但叫自己给女婿在结婚头一天送一小姐去,那也太挑战其木格的底线了。
因此,其木格便建议挑选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去给东茁把把脉,有些东西,可以求助于科学来开证明的嘛…
老十还是不怎么乐意,万一太医失误了呢?
其木格无奈,只好说,“那你问安安去,安安若同意,我就派。”
老十真的想问问安安,但见了安安的面,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口,于是便掉转身冲其木格吼了,“是不是欢喜佛也得由朕给安安讲啊?!”
其木格很干脆利落的将手一挥,“既然知道不是你的事,你就少管,我知道安排。”
于是,在大婚前一个月,宫里派出了三拨太医去给东茁把脉,打的旗号皆是听说东茁咳嗽了两声,听说东茁鼻塞了,听说东茁胃口不好了,弄得栋鄂家诚惶诚恐的,这皇恩貌似浩荡得太过头了…
经过三个医疗专家组的会诊,其木格总算让老十勉强相信,东茁身体健康着呢,因此,试婚格格就这样在嫁妆单子上给划去了。
老十都这么不情愿了,其木格窃以为,康熙大概也是很不满意的,也许会认为自己此举从侧面彰显了自己是多么的容不得人。
老十却不同意其木格为康熙找的理由,“和你无关,皇阿玛是心气不平,羡慕爷所有好事都给占全了。”
其木格乐道:“你既然如此想,又何必看不开呢,再说了,皇阿玛一直对安安都淡淡的,有些事就别强求了…”
老十两口子正背着康熙使劲说笑话,却听得院子里响起弘历的大嗓门:“皇阿玛,皇额娘…”
老十没好气道:“吵什么吵?万一你姐姐还没醒呢?”
老十话音刚落,弘历便闪进了屋,笑着打了个千后,对老十道:“皇阿玛,您刚才那一嗓子也不小。”
老十作势伸手要打弘历,却听弘历讶然道:“皇阿玛,您待会儿穿着吉服上朝啊?不年不节的,当心御史弹劾。”
要知道安安大婚之日,老十并没宣布公务员放假的,所以今天老十家的男丁都还得去上班打打卡,不过,今儿老十等栋鄂家将准备好的“九九礼”抬到午门恭纳后,会在太和殿开席宴请栋鄂家的男丁代表,自然,其木格也会在储秀宫宴请栋鄂家的女眷代表。
因此,老十便道:“朕这叫节约时间,有换衣服的空儿还不得多批阅两本奏折啊。”
弘历瘪瘪嘴,笑道:“皇阿玛,我咋就学不会你的强词夺理呢?”
老十恼了,冲着同样穿着一身崭新吉服的弘历骂道:“早知道就不该准你今儿不去国子监,哼,你这小子,竟然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弘历和弘丰今儿都不去国子监搞辩论,提前就将工作托付给雅朗了。
弘历听老十如此说,竟然摇头晃脑的冲老十得意的一笑,惹来老十的一番呲牙瞪眼。
其木格拍了拍弘历,笑问道:“弘丰呢?”
弘历笑道:“三哥先去找大哥了,看需不需要代大哥去午门候着接礼。”
东茁家准备的“九九礼”为鞍马18匹、甲胄18副、马1匹、驮6匹、宴桌90席、羊81只、乳酒和黄酒45瓶,其木格早按规矩挑选了一个生辰八字属相手相面相皆和安安东茁不犯冲的内务府官员出面接收,弘暄则代表老十在午门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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