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刹,摩托车扬起阵阵尘土停在地头不远处,前方一辆挎斗中跳下一人,对满身的尘土来不及懊恼,对刘狗叫道:“狗子,过来!”
招呼刘狗的是兴庙乡派出所袁所长,两位姑娘听到王所长的招呼,皆是大笑,特别是挎斗中的红衣姑娘,咯咯咯的笑声分外清脆。
看着娇艳夺目的姑娘,刘狗目瞪口呆,口水似是要流下来,哪里还听得见袁所长的呼喊。小芳急忙扯扯他的衣角:“爸,人家喊你呢!”
“哦哦——”
刘狗连忙答应一声,抹抹嘴巴,又摸摸脑袋,脸色竟变得如同成亲那天一般潮红,眼神却不敢偷看,沿着田埂一溜小跑,宛若一只下山的瘦猴,惹得两位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或许是女人的天性作祟,小芳冷眼看着面前的众人,特别是两名笑容满面的姑娘,心头说不出是羡慕、愤怒抑或委屈。
刘狗点头哈腰地站到袁所长面前,像是见到自己的一名长辈般恭敬,“袁所长,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啥风?好风!”
袁所长笑道:“我带两名县里来的女同志到你们村来考察,跟你小子也说不明白,你爸在不?”
“在!现在应该在村子里,要不我带你去?”
“嗯,小顾,你们怎么看?”
被称作小顾的女警道:“袁所,我看还是直接找刘小兴吧!”
袁所长笑着说:“到底是县局的,最讲究办事效率!好吧,狗子,上车,带我去找刘小兴!”
听到一大帮人来找刘小兴,刘狗心底亦曾有这个想法,但得到确定的答案还是感到震惊,难道是孙科长给傻种送钱来了?结结巴巴地问道:“袁所长,你们找小兴做啥?”
袁所长轻赏过一个巴掌,“叫你上车就上车,哪来那么多屁话!”忽又转头对两位姑娘笑道,“实在对不住,农村工作嘛,还请两位同志多多谅解。”
两位姑娘面带笑容不说话,刘狗跨上摩托,满脑袋问题却又十分兴奋,冲着小芳喊道:“芳,回家去吧!”
看着摩托渐行渐远,撅起小嘴的小芳扛起大耙和锄头,低声嘟哝着说:“哼,看俺回去不告诉俺娘!”
摩托驶进山村,在刘狗的带路下直奔校舍建筑地,边上已经围满了大群村民,叽叽喳喳指指点点,小孩子们上前想要瞧个清楚,铁疙瘩怎么就驮着人跑了起来,屁股后面还冒着烟,被袁所长吆喝一声,只得四散开来,驻足远处。
农村盖土房,最讲究的不是地基,而是土坯砖。土坯砖用泥土和麦秸混制而成,泥土制形,确保形状和美观性,麦秸确保砖坯更加坚固,抵抗雨水冲刷。一拨人和泥,一拨人摔砖,木模制作土坯砖很费力,将麦秸和泥浆倒入砖模,要反复摔打,直到模具外栓咬到最后一个卡口为止,故而农村有传说中的四大累:打墙、脱坯、割麦、操-逼,这样的活计并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若说村里最壮实之人,正是民兵队长杜大顺,被老村长安排帮忙摔砖坯,正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和另外两人猛摔。摩托车声音传到其耳中,杜大顺停止了动作抬眼看去,摩托扬起一路飞尘,停在面前,道道红绿色交织的奇景融入眼中,“轰”的一声,手中捧着的砖模摔在地上。
不愧是民兵队长,反应快人一筹,杜大顺急忙跳开,惹来一片哄笑——
挎斗中的袁所长扬扬手,不耐烦地叫道:“刘小兴在哪里?”
所有人将目光搜寻一圈,这才发现刘小兴不在工地,杜大顺忙叫道:“小兴带人去挖泥了!”
袁所长吐口浓痰,对刘狗道:“狗子,你去找他到村部来!咱们走!”
……
还未来得及洗去浑身泥尘,卷着裤脚、顶着草帽的刘小兴急匆匆赶到村部,大院前停着的两辆长江750挎斗摩托略微瞟过一眼,一名年轻的大盖帽守在车旁,松松垮垮的橄榄装与前番县局来的公安显然不同,一看便是乡下的小民警,对着围观的村民们吆五喝六,惹得刘小兴有些恼怒。
穿过人群进入村部,村干部们全部聚到了村部,袁所长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嘴里夹着大前门吞云吐雾与老村长交谈,一付高高在上的嘴脸睥睨众人,唯有对两位姑娘时方才露出笑脸,可惜一口黄的发黑的板牙激不起人家的兴趣,只是礼貌的送上笑颜,旋即面色如常。
“小兴来了!”
马兆祥一声叫唤,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刘小兴,刘小兴打个招呼:“二爷爷、马爷爷——”
刘瞎子迎上前说:“小兴,这是派出所的袁所长,带两位县里的同志来找你问点事。”
县里的同志?刘小兴扫过满屋的人,心头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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