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吾车上备了些许美酒,今夜还请张兄务必赏光。”
在周围一众人等几轮吹捧过后,刘琮手捧折扇,方才慢慢走了过来。
不过,刘琮似乎也明白此行对他意味着什么,再面对张永时,其姿态比之两日前似乎高了些许。
也是。
可以说,从今日过后,他刘琮就是荆州明面上的世子,所差的也不过是一个世子大礼,官方通告罢了。
如今其父病重,命不久矣。
不出数月,这荆襄七郡,数百万士民都要匍匐在他的脚下,轮权势、论话语权,现在看来…确实比张永要强的多。
“哈哈…美酒在前,佳人在侧,更兼世子相邀…某又岂会不去。”
身为过来人,张永并不难理解刘琮一次次在他身边晃荡的原因,无外乎显摆而已。
虽有蔡姬庇佑,但刘琦毕竟有嫡长子的大义在手,以至于刘琮夹着尾巴圈在州牧府不知多少时间。
如今囚笼解锁,嘚瑟嘚瑟,也不是不能忍受,说到底都是少年心性罢了。
这种人,只要吹捧吹捧,那就简单许多。
“那刘琮…今夜就扫榻相待了。”
看到张永这么上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般给面子。
刘琮的面色又更加红润了几分,看向张永的目光愈加青睐。
说实在的,在这之前,当刘琮初次听到张永成为世子的消息时。
内心之中那股羡慕、嫉妒的情绪几乎溢了出来,毕竟这天下诸侯二代里面,他最了解的、最相似的就是张永。
本来,二人俱非嫡长出身,上面都压着一座大山,都应该看不到明路。
更谁曾想张永连番征战,展露脚尖,夺得世子大位,又在与荆州的大战中出尽风头…以至于他每日睡觉时都会梦见自己像张永一般,在江夏、在南阳金戈铁马,与江东、曹军厮杀,挽荆襄水火于万千。
可他也清楚,他注定了不会像张永一般,简简单单的登上世子之位。
不过…还好,如今那道名为刘琦的枷锁终于消失了,他也不用一日既往重复着那道异梦了。
……
南郡,襄阳。
这世间多的是愚昧之辈,但绝不少才见之士。
刘琮领着一帮参与襄阳文会的文士前往荆山,自然不乏有心人之人的寻觅,当然…这也有州牧府在暗中推波助澜的缘故。
城南,刘琦府邸。
与刘琮不同,在刘琦成年之后,在蔡姬的耳边风下,刘表便将刘琦撵出了州府,另开一府。
当然,对于自己的亲儿子,刘表还没到了昏聩的地步。
赏赐了一座占地数十亩的宅院不说,还给了刘琦招募亲兵、开府招募幕僚的权柄。
不过可惜的是,或许刘琦在跟随刘表前来荆州之后,自幼深受刘表行为作风的原因。
刘琦不仅继承了刘表体弱的体质,更继承了刘表遇事犹豫不决、懦弱反复的性子,以致于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除了一些死忠打手,偌大的大公子府,能撑门面的文武没几个。
与刘琦亲近的那些士族豪强,在得知刘琮荆山一行的消息后,有甚者已经和大公子府断了联系。
与刘琮身边的群贤环绕…此刻大公子府用门庭寥落形容在合适不过。
……
襄阳,大公子府。
夜晚,月色正亮,确实观光赏月的好天气。
不过…刘琦今天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情,此刻的大公子府书房之内灯火摇曳,时不时传出几道请令之声。
“大公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刘琮真的上位,以蔡氏的性子,这荆州虽大,恐无你容身之地!”
刘琦身前,一名三十出头的魁梧男子半跪在地,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定。
“大兄,起来说话!”
看着眼前男子,刘琦面上泛起些许苦涩和无奈,伸手就要去扶。
在这荆州能被刘琦尊称一声大兄的,除了荆州为数不多的炼神武将、刘表从子刘磐,又有何人?
相比刘琮而言,刘琦乃是刘磐看着长大的,是顾关系亲密…可以说是大公子府的死忠,也是刘琦插手军权最有利的臂助。
对于刘磐,刘琦感激在心。
他清楚,在刘磐领军期间,赏罚分明、兵威甚巨,逼的孙权不得不派江东猛将太史慈领兵对峙,未来只要按照这个走向,也许数年之后,刘磐就将是另外一个文聘。只可惜…他这大兄本来有着大好前程,却因与他走的太过亲密,被蔡氏中伤,因此被其父留置两年之久。
“大公子如不下决断,磐就长跪不起!”
晃开刘琦的左手,刘磐跪着向后退了数步,长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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