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棍大半个人高,酒杯口粗细,古铜色,上面雕刻着云色花纹。
楚含烟指着熟铜棍道:“此棍乃本教之宝,重达五十六斤,用千年紫铜掺以珍奇秘料制成,寻常刀剑不能伤,便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刃,也难以削断它。我们唤它‘紫铜棍’,大师可使得?”
头陀僧眼睛忽地亮了起来,满面红光,鸡啄米似的点头道:“使得!正合洒家之意!”
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从红衣丫环手中,单手抓过熟铜棍,退回到原处,将熟铜棍风车似的打了几个旋转,他双手握着熟铜棍,左迈两步,敲向地下,又后退三步,将熟铜棍举过头顶,来了个“举火烧天”式。
最后又蹲成马步,单手抡起熟铜棍,沿着周身风车似的打了两圈,连连点头赞叹道:“好棍!好棍!还趁手!”
说完,他后退半步,迈成弓字步,双手握着熟铜棍,点向地面,抬头道:“教主阁下,请赐招吧!”
正在这时,场外传来阵“哗啦啦”的急促的马蹄声,两匹黑色的骏马拉着辆黑油漆的马车,飞驰而来,驾驶马车的,正是青衣老者,左护法王伯平。
他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将手中的马鞭举向空中,“啪”地声响亮地打在马背上,声若洪钟道:“闪开!闪开!教主驾到!”
众人回头看去,纷纷向两边退开,让出条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而过的甬道。
马车顺着甬道,飞驰到空地中间,王伯平提起马缰绳,两匹黑色骏马“唏溜溜”叫了声,前蹄扬起有半个人高,然后“啪哒”声落在地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了。
王伯平飞身跃起两层楼高,身子圈成团儿,双手抱膝,风车似的打着转,飞到楚含烟面前落了下来,他冲楚含烟抱了下拳道:“属下参见教主!”
随后又转过身来,双眉倒竖,对着众人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散去?莫要待教主发怒!”
人群波浪似的向后晃了晃,人们面色惊疑不定,似有散去意。
费恩嘴巴撇到了耳后根,咬牙切齿道:“王老头真多事!”他拨开人群,走到场地中间,冲王伯平抱了下拳道:“左护法!现在教中大敌当前,怎么能驱散教众?”
“敌人?”王伯平眉毛立起,眼神犀利地扫视了圈全场,猛地落在谢小石身上,浑身电击似的震了下,脸上青紫,道:“是这小子!你什么时候到本教来的?”
谢小石倒吸口气,双手连摆道:“左护法莫要这么看在下,我来贵教,实有公干!只是在下也才知道,贵教教主和左右护法,竟是老熟人,幸会!幸会!”他拱了拱手。
楚含烟低下头,脸上飘出朵红云。
王伯平昂首挺胸,扬声道:“普天之下,除了东厂锦衣卫和武林盟,还有谁能动得了本教分毫?武林盟正在京师南城,安营扎寨刻苦训练,等闲不得来!”
他的眼睛扫视了下全场,猛地落在头陀僧身上,倒吸口气,上下打量了会儿,指着头陀僧道:“这是何人?”
楚含烟努了努嘴,道:“他就是那位独闯本教,挑战本教主的敌人喽!”